“既然如此,那转告林遂宁,阿莲肚子里的孩子看牢了,未来有大用处的。”萧琅吩咐道。
忠叔答应了声,又道:“林遂宁问起京城那边消息,主子未曾授意,我只字未提。”
“京城围猎已然拉开序幕,好戏就要上演。”萧琅道:“林遂宁在京城定有内应,既为盟友,林遂宁若是坦诚相待,忠叔也不必瞒着,把握好分寸即可。”
“主子的意思我明白了。”
萧琅将茶碗放在后院的石桌上,又问了句:“阿莲今日铺子开张,状况如何?”
“迎来送往络绎不绝,无论是鹿角街的汤饼铺子,还是冰湖的糕点奶茶都十分受欢迎。”忠叔还顺嘴提了葛二娘那些妇人意图刁难阿莲的细节。
“瞧瞧,这阿莲多通透的人,难怪孔嬷嬷要送她离开京城呢。”萧琅赞赏之余,又冷笑了声。
“太聪慧的人总会大智若愚避其锋芒,姑姑就是这般的人,可一旦动了真心,就又是一番光景了,孔嬷嬷是怕阿莲步了姑姑后尘,宋长安韬光养晦,对自己都狠得下心呢。”
忠叔不予置评,并未发表观点。
他是看着萧琅长大的,经历他从阳光开朗变得阴鸷狠辣。
说到底,萧琅和福王宋长安经历何其相似。
正因为如此,忠叔很能体会孔嬷嬷的良苦用心,所以才生了私心,瞒着萧琅让林遂宁给阿莲传话。
萧琅没听到忠叔回应,知晓他是怕触了禁忌话题,便转头又问:“忠叔都没出门怎么知晓葛二娘之事,还说的如此如此详细?”
“那葛二娘的家就在巷尾,小玉给孟哥送东西时我瞧见了,多问了几句才知晓的。”忠叔提到小玉这个孙女时,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不瞒主子,我还把主子赏我的两盆冬海棠当做贺礼让小玉带走了,算是变相讨好小玉的。”
萧琅其实也疼小玉,想起那日在坊市见到的沈少康就提醒忠叔:“小玉虽与寻常姑娘不同,但也芳心暗许,那沈少康忠叔可满意?”
“听韩靳说此人品性不错,功夫却不到家,但习研医术,优缺点分明。”忠叔忧心道:“女大不由娘,小玉早就没了娘,何况我只是她的爷爷。”
“既然忠叔把银枪锻造好了,那便借着送银枪之际好好瞧瞧这沈少康。”萧琅道:“这个时辰日落黄昏,我也想去尝尝那七色饼和菌菇汤,忠叔不妨一同去。”
小半个时辰后,萧琅与忠叔抵达鹿角街。
本以为阿莲和小玉守着冰湖的铺子,谁知道萧琅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挺着孕肚坐在铺子柜台高背椅上吃着独一份的汤包。
“不得了啊,这淮南才会吃的灌汤包,在这落雪的北地也瞧得见。”采购皮货的南方商贩来到柜台和阿莲攀谈:“可否卖我一个灌汤包?我怀念家乡的味道。”
小玉皱眉:“这铺子有羊肉汤菌菇汤和七色饼,你却偏要吃我姐姐做的灌汤包,这是什么毛病?”
“无妨的,我这儿还有半笼的灌汤包,你不嫌弃就吃吧,我不要银子,但你得坐着尝尝我家铺子的汤饼才行,日后你们南边来鹿角巷采购多光顾铺子的生意就好。”
阿莲很大方的把剩下的灌汤包递给了对方。
“好咧,我定会带着好友们光顾,不止今日吃你铺子的汤饼,日后来北边都光顾!”那人也豪爽的答应,扭头就吆喝随行的同伴落座,一口气点了十大碗的菌菇和羊汤,七色饼各色来两斤。
小玉却嘀咕:“姐姐,你头一遭自己做灌汤包,我都没吃够呢,你就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