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萧府花厅,厅中皆是娇花绿植。
此时,淡淡的花香和砂锅中食物的香气碰撞,味道竟毫不冲突,反而勾起人的食欲。
“兰姐姐这是给主子做什么好吃的了?”碧云帮着挑帘:“可比那鹿角街阿莲姐妹们做的七色饼菌菇汤好吃?”
“何必自降身价与那市井小娘子一较高低呢?”泽兰那双含情眼满是不屑。
泽兰亦是萧琅的美姬。
萧琅未曾娶妻,又瞧不上普通女子,及冠后身边只收了泽兰和碧云两个美姬。
两个姐妹在萧府的地位虽称不上女主子,但也尊贵无比。
饶是忠叔这样跟随萧琅父亲立过功的老前辈,见到她们也得颔首行礼。
但萧琅调.教的美姬十分懂分寸知进退,从不会争宠宅斗,对忠叔韩靳等人都是格外尊重的。
碧云精通琴棋书画,养花刺绣样样出挑,喜静厌动轻功上层;
泽兰擅长舞剑庖厨,心算绝佳分管账册,灵动娇俏外热内冷。
萧琅最近对冰湖那宅子的女主人阿莲格外关注,尤其是泽兰分管钱庄的账册,也清楚阿莲那六万六银票之事。
泽兰心里难免会有些吃味,她压根不知道这六万六千银票背后的真相。
可她断定萧琅对阿莲这个待孕的寡妇没什么男女之情,所以才当着萧琅的面贬低阿莲是市井小娘子。
“花厅可不是用膳的地方,撤下去。”
萧琅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泽兰觉得后颈生出寒意。
她能入萧琅的眼,自是聪慧的人,又精于心算,思虑缜密。
当即表态:“主子,泽兰知错。”
萧琅赏花的好心情都被搅乱了。
“一个两个都把‘知错’挂在嘴边,可你们当真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萧琅冷然一笑,拂袖起身时,将碧云插好的冬海棠掀翻。
“咣当”花瓶跌碎,碎瓷片割破了海棠花瓣。
花厅落针可闻,碧云和泽兰都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反倒是萧琅挥一挥衣袖,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刻钟后,萧琅出现在了忠叔铁匠铺的后院。
“主子怎么来这儿了?”
忠叔脚步一滞,手里还拎着刚锻造好的一杆银枪。
萧琅不答反问:“这是送林遂宁的那把银枪?”
“对。”忠叔点头:“这几日紧赶慢赶做出来了。”
“我记得忠叔也善长兵器,不如切磋一二?”
萧琅扫了眼小院的兵器架,随手拿了把剑。
“好啊,主子难得有兴致。”忠叔旋转手中银枪,风声猎猎。
萧琅拔剑飞起,呼啸的风声贴着忠叔耳朵,剑刃在冬日阳光下散发出森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