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耍滑头,我知道你们会功夫,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到不了鱼死网破。”白芷壮着胆子开口,还把孔嬷嬷给她自保的霹雳弹也拿出来。
“别那么紧张。”卓阿银受了重伤,此时才恢复了三成,声音还有些沙哑。
阿莲是亲眼目睹过卓阿银在牢里的模样的,很清楚她遭受过什么折磨。
“银姐,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我们三姐妹手无缚鸡之力,于你而言就是待宰的羔羊。”阿莲佯装镇定:“咱们也算相识一场,好聚好散,十天时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那时我以为你是走私货的小贩,救你也是为了利用你,你和福王有什么关系我也懒得问。”卓阿银仰起头,随意用袖口蹭掉脖颈和下颌的脓包,却发现根本蹭不掉,反而弄了满袖子的脓水。
“这......这要用特定的药粉才能擦掉的。”白梨嘀咕了句。
白梨咋舌:“你告诉她做什么。”
“哎哟,没想到你们那个嬷嬷真厉害,我以为这脓疮就是看着吓人,没想到想弄干净也这么麻烦。”卓阿银随口抱怨了句,又看向阿莲:“我上你的马车时,那嬷嬷往你怀里塞了东西,对吧?”
“是又如何,就算拿给你看,你也未必看得懂。”阿莲大大方方的把信封拿出来,递给卓阿银。
白芷白梨瞬间看向阿莲,觉得她是不是疯了。
这么轻易将孔嬷嬷给的底牌交出去?
阿莲递给她们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饶是她没看过孔嬷嬷给的信,却也知道里面记录的内容绝不单纯。
凭孔嬷嬷的道行,岂会算不出来阿莲保不住这封信。
“阿莲,你这人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第一次在牢里时,我对你就印象深刻,如今更甚。”
“银姐不必夸我。”阿莲把信封又往她面前递了递:“想看就看何必铺垫那么多,我只希望你给个准话,未来的十天同行,能保护我们三姐妹即可。”
卓阿银盯着递来的信封,没急着接,而是双手环抱在身前,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阿莲,你们三姐妹知晓我是囚犯,按道理和我们同行才更加危险,你们不怕被牵连,还相信我能保护你们?”
阿莲也笑,但笑意不及眼底:“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嬷嬷的话,她说你能保护我们。”
有胆子劫北镇抚司的诏狱,绝不是宵小之辈。
至少有京城诏狱的地图,甚至连京城外围的布防图也有,否则为什么会把汇合的地方约在管道旁隐蔽的小树林呢。
阿莲在马车离开北门后就顺着车帘的缝隙留意经过的地方。
“行,我这个人也不会出尔反尔。”卓阿银下了决心:“十天就十天,拿到‘迟归’后,互帮互助的关系就算彻底结束了。”
呃,这语气怎么听着不太对劲。
“所以,十天后你们可能会过河拆桥?”阿莲反问。
卓阿银抬手抽走了阿莲递来的信封:“为什么如此肯定我会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