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怕是把她和手下交流的内容听了个清楚......
她面带几分窘迫,点了点头,又趁机打开脂粉盒,仔细嗅了嗅膏体,又捻在指尖瞧了眼。
这才发现这膏体融入皮肤后肤色会变黑些,而且毛孔粗大的地方会呈现出棕黑色的色斑。
若是整张脸涂抹后,容貌确实发生极大的变化。
作为苗医,秦燕有她的优势,但也有她的劣势,尤其是用药理知识进行易容这块她确实自愧不如。
“好,多谢嬷嬷帮衬,那就按您说的办。”
于是秦燕就带着手下涂抹了孔嬷嬷给的膏体后,顶着那张满是色斑以及黝黑肤色的脸,分散在排队出城的队伍中,等待盘查出城。
至于阿莲所在马车里是什么情况,秦燕一无所知。
“愣着干嘛呢,往前走啊,不是要出城吗?”守城的士兵朝着秦燕吆喝了声。
旁边轮值的士兵揉了揉带着黑眼圈的眼睛,朝着上司抱怨。
“刘哥,我负责查载人的马车,这都连着值班一天一夜了,我困死了,不能找别的兄弟换班吗?”
“换什么换,全程都在盘查抓人呢,从上个月劫囚事件后,京城除了这几个城门外,连带着渡口河岸都有重兵把守,咱们县衙才多少兵马,哪里还有兄弟换班。”刘哥啐了口唾沫。
他揉了揉嘴角:“我也是疲惫不堪,嘴角的燎泡你看不到吗?”
“可是劫囚的事儿都过去大半个月了,要跑早跑了,不管是走水路还是路路,和咱们北门都挨不着啊。”挂着黑眼圈的小兵舔了舔嘴角。
“我这没日没夜的值班,吃不好喝不好的也就罢,刘哥你也跟着受苦。”小兵颇有眼力见的倒了茶水递给刘哥:“载人的马车是我负责盘查,有出城探亲的大户塞银子呢,刘哥咱们这么辛苦,要不......”
他比划了个搓手的动作。
刘哥却冲他翻了白眼:“这个节骨眼儿,你还敢捞油水,仔细你的脑袋。”
‘咣当’茶杯砸在桌上,刘哥戳那人的脑袋:“巡城的锦衣卫隔三差五就查岗,我知道兄弟们都累,打起精神再撑一会儿,无外乎就是盯着出城的人,半个时辰后我做主,让大家轮流休息。”
这声音不算低,分明是说给在场的所有士兵听的。
众认闻言心里怨言颇深,却也没办法,半个时辰而已,马马虎虎的盘查对付过去就能休息了。
“行,还是刘哥仗义,我这就打起精神。”挨了骂的士兵赶紧闭嘴干活,挺了挺腰板。
阿莲所在的马车就是这个时候进入盘查队伍前列的。
“停车,你们车上拉了几个人,这么宽的马车很少见啊。”刘哥搓了搓嘴角破开的燎泡,问拉车的人。
“军爷,马车上是四个女的,得了那什么病。”拉马车的人正是秦燕的手下,佝偻着背一脸嫌恶的瞥了眼马车里。
刘哥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问:“什么病,你说清楚,户籍文书拿出来。”
“军爷说笑了,这风尘女子拿来的户籍文书,只有风尘女的身契。”几张泛黄的纸张递了过去。
“这马车里是风尘女啊?”刘哥皱了皱眉,只觉得晦气。
风尘女得什么病会让人觉得难以启齿,这答案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