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
是跟姜妃有关吗?
沈夭夭皱眉,忽然听见外面吵嚷起来。
沈夭夭刚出空间,就被余长安兴冲冲地拉走。
“快去府外看热闹!”
周若通和锦乡侯也闻声赶来。
府外,一名衣着气质不俗的老妇人,牵着个五岁大的男孩,正与凶神恶煞的张昌荣对峙。
那男孩哭的一抽一抽的,脸上手上都是红肿的擦伤,衣服上还有好几个脏兮兮的脚印。
“太过分了!我孙儿好好儿地站在路边,你为何无故踹他!”老妇人心疼地搂着孙儿,对张昌荣怒目而视。
“活该!小杂种,谁让你挡我的路,没弄死你就算小爷我大发慈悲了!”张昌荣双手叉腰,嚣张得不行。
“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先伤了我家孙儿!”老妇人气的脸都红了,胸口起伏,却仍极力维持着教养,一看就是世家大族出身。
“是吴夫人!”周若通惊讶道。
“她很有名吗?”沈夭夭歪头。
“当然了,她可是本朝第一位与丈夫和离的女子,是英国公齐汝从前的夫人。”周若通语气隐隐有些佩服。
沈夭夭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原剧本中提起过这位吴夫人,作为余氏的对照组。
吴夫人出身大族,曾与还是英国公世子的齐汝结为夫妇。
英国公齐家早些年没落,唯有一个空架子,都是吴氏费心操劳,开源节流,教养宗族子嗣,让齐家逐渐恢复往日荣光。
但那齐汝在承袭英国公爵位之后,竟三年不曾归家,还在外头养了外室,生了孩子。
吴夫人性子刚烈,当即便告到了官府,要求与齐汝和离。
她的娘家虽然也算鼎盛,却也无法带走自己的孩子。
吴夫人自和离后再没有另寻夫家。
齐汝却将那外室迎进了门,带着那私生子,一家子过得和和美美。
这小男孩,想来便是吴夫人亲子的儿子了。
“我打他怎么了?我打他是他的福气!你这老虔婆多什么话?赶紧给我滚!”张昌荣破口大骂,不耐烦地挥挥手。
“你、你、小小年纪,如此蛮横,简直土匪、强盗!”吴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又心痛又后悔。
她今日没带仆从,去英国公府接了孙子出来,只想和孙子享天伦之乐。
她去给孙子买糖人,转个身的工夫,孙子就被这小霸王踹的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个圈!
身上到处是擦伤,脸上差点破相!
孙子明明那么乖巧懂事,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好好儿地站在路边,却受这无妄之灾!
看到张昌荣那张嚣张的脸,沈夭夭微微眯眸。
这个张昌荣,一天天欺男霸女,摆明了是欺负吴夫人好教养,不会以大欺小,对他动手。
“你、现在立刻,叫你家长辈来与我面谈!”吴夫人挺直身板,厉声呵斥。
沈夭夭摇摇头。
熊孩子必有熊家长。
虽然她没见过他爹,但单看他府上这群管家下人,也知道一窝都不是什么好鸟。
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张昌荣身旁。
乌泱泱下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张家的管家。
“怎么个事儿?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家少爷!”管家大摇大摆地往中间一站,身后的家丁呼啦啦一字排开,气势汹汹。
“瞧见没,我家来人了!”张昌荣越发得意。
“没人要的老女人!还敢管小爷我?!”
张昌荣叉着腰,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吴夫人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张昌荣:“你,你——无礼!狂悖!”
沈夭夭老成地叹了口气。
唉,吴夫人就是吃了太有文化和教养的亏。
她率先走上前,似笑非笑地看向张昌荣:“哟张昌荣,你在这干什么呢?”
看到沈夭夭,张昌荣的表情骤然一变。
“你,你怎么在这儿?!”
余长安此时也走上前去,眼神阴沉地盯着张昌荣:“姓张的,你胆子够大的啊!不敢跟小爷我面对面打一架,倒跑到这儿来摆架子装老大?”
沈夭夭笑眯眯地道:“哎呀我懂,阴沟里的臭虫一向都是这样的嘛!”
张昌荣气的面色通红,怒吼道:“你们——你们再说,我杀了你们!”
说着,张昌荣就想冲上来,沈夭夭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挥,一道不起眼的金光朝着张昌荣飞出——
张昌荣的身子瞬间一歪,竟左脚绊右脚,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啊——”
张昌荣肥胖的身躯瘫在地上,像一坨烂肉,他痛的大喊大叫,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
围观的百姓哄笑起来,张昌荣越发涨红了脸,羞怒交加,对沈夭夭恨得咬牙切齿。
沈夭夭施施然走过去,笑的眼睛弯弯:“哎呀张小公子,这么快你的报应就来啦?”
张昌荣又羞又怒,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又被余长安一脚踹翻。
“少爷!”张家管家赶紧上前扶起他,眸光阴鸷,死死瞪着几人,“立刻给我家少爷道歉!”
锦乡侯此时上前,冷冷地道:“不道歉又如何?你们想如何?”
周若通也警惕地看着张家人,眸光冷凝。
张昌荣气的踹了管家一脚,怒吼道:“那么多话干什么?上啊,给我收拾他们!”
管家想说什么,忌惮地看了眼锦乡侯,又看了看一脸无所畏惧的沈夭夭和余长安。
他对着张昌荣低声道:“少爷,还是算了吧……老爷现在需要韬光养晦,不宜再惹事了。那福运公主和余小将军可都不是好惹的,还有锦乡侯和世子……”
“还是别惹老爷生气了!”
张昌荣还想说什么,但一想到他爹那严厉的模样,还是忍住了。
若是坏了爹的大计,他一定没好果子吃!
“你们给我等着!”张昌荣一瘸一拐地上了马车,临走前时还放狠话。
沈夭夭轻哼一声。
“行啊,我等着呢,你可别不敢来找我!”
张昌荣走了,街边总算是恢复一点宁静。
吴夫人带着孙儿走上前,眼眶微红地福身行礼。
“多谢锦乡侯,多谢公主!”
锦乡侯连忙虚扶一把,看到吴夫人目带热泪,竟有些不知所措。
“吴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吴夫人,您认识我?”沈夭夭好奇地眨着眼。
吴夫人破涕为笑:“福运公主,大渝朝谁人不知呢?”
话音刚落,街口忽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
“娘,娘!!”
一个男人匆匆忙忙跑到了吴夫人面前,像是见到了救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娘,我我可算找到您了!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