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军上，宋怀瑜冲姜妃使了个眼色。
两人来到墙角。
“这下好了，赵子明真的出征了！你还不赶紧传信，让北狄那边把事情都处理干净！”
“要是被赵子明发现了什么，你我都得完蛋！”
姜妃冷眼看着宋怀瑜急得跳脚，眼中都是轻蔑鄙夷。
她冷哼一声：“你连个小奶娃都管不好，来本宫这里瞎叫唤什么？”
宋怀瑜面色狰狞一会儿，旋即又冷笑道：“你不是还请沈夭夭去储秀宫做客了吗？你难道管得了她了？”
姜妃瞬间被噎住。
烦躁涌上心头，姜妃眼底多了些说不出的怨毒。
一天天的，没有一件事是顺畅的！
那大祭司的回信也是，说楚嫣然一事中的异象，古籍之中没有记载，要她自己去查！
查查查！
她就是个打工的，方向都不给，她怎么查？！
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她们自己的大祭司，还没大渝皇帝大方！
大渝皇帝……
思及此，姜妃眉目微沉，手心下意识地抚摸起平坦的小腹。
皇室最重子嗣，或许，她是该考虑留个孩子来巩固地位了……
——
目送大军出征后，余落蕊和沈夭夭便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正好与周若通同行。
余落蕊摸摸沈夭夭的小脑袋瓜。
“乖宝，你把自己的钱都送给皇帝打仗了，心里可后悔？”
“我只是个小宝宝，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凡事有娘亲呢，我不怕！”沈夭夭笑得甜甜的，依偎进娘亲怀里撒娇。
余落蕊宠溺一笑。
“乖宝说的对，不管发生任何事，娘亲都会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顺心如意的！”
“夭夭妹妹当初出的那些书还在源源不断地赚钱呢！”周若通手舞足蹈地喊道。
“那些学子如今都奉夭夭妹妹为诗仙！”周若通与有荣焉。
闻言，沈夭夭微微汗颜，咧着小嘴笑的多少有些心虚。
当初她写的诗出的书，抄的都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
倒不是为赚钱，就是想教训下李富贵那头死肥猪。
李富贵死了，书局却依旧在盈利。
她倒是没想过这些。
不过，谁会嫌钱多呢！
沈夭夭掰着手指头脚指头数着一天能赚多少金元宝，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朵根。
快到公主府的时候，前面的街道忽然堵住了。
马车停了下来，沈夭夭趴在车窗往外看。
阵阵喧哗声传来。
前方路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许多身着长衫的学子正在一处神龛前祈福叩拜。
“诗仙保佑啊！”
“愿诗仙保我成功进入乡试，将来金榜题名！”
“愿诗仙保我儿子中个秀才……”
沈夭夭来了兴致，拉着周若通下车，钻进了人群之中。
只见那神龛上供奉着的，居然是一本书！
署名赫然是——“唐宋大家”。
沈夭夭一脸呆滞。
……这不是她的笔名吗？？？
一旁有普通百姓好奇凑过来围观，与身旁的读书人交谈。
“唐宋大家……这诗集是唐宋大家亲手所撰吗？”
少年一脸狂热向往：“不！此书传闻乃是诗仙口述，其侍从抄录的原始手抄版！”
“如今在各大书局之中一本难求，价值连城啊！”
沈夭夭哭笑不得地看向周若通。
好家伙，周若通成她的侍从了！
周若通面色微红，满是羞赧，低声道：“手抄版都是放在书局供其印刷，可能是有人不小心流传出来的……”
那少年说完，又马不停蹄地对着那本诗集狂热叩拜。
其余学子们也不甘落后，一声声虔诚地念叨着“诗仙保佑”。
沈夭夭闭上眼，感受着汩汩温热的暖流，正朝着她的心口处汇聚而去。
这是信仰之力！
她的力量又恢复了不少，大概能到之前的五成了！
沈夭夭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可比金子好使多啦。
暗卫忽然传来了消息。
“是三哥的回信！”余落蕊神色肃穆。
看完后，沈夭夭小眉头紧皱。
姜妃，居然真的是北狄的宗室女！
不过三舅舅探查到，姜妃自小便因为体弱，被送到了神嗣大陆修行。
半年前才忽然被接回北狄。
之后，姜妃便被称作图腾之女，北狄皇室开始大肆宣扬她能增添国运。
没多久，姜妃便被送来了大渝。
“我只在话本子上见过神嗣大陆的描写，还以为是传说，居然是真的吗？”周若通好奇道。
“神嗣大陆？”沈夭夭懊恼地敲了敲脑袋瓜，好熟悉的名字，可是又想不起来。
“当年神魔大战之后，神界四分五裂，那些上神一部分建立分化了仙界，一部分分化为魔界，仙魔互相为敌，互相仇视。”
“其中那些不愿争夺的上神们便前往一片人界大陆隐居，世代传承分化为不同的国家，他们的后人也有不同的神力。”
“久而久之，那片大陆，也就被称为神嗣大陆了。”
周若通清了清嗓子，将自己从书上看来的和盘托出。
沈夭夭轻嗤。
就算这些传说是真的，那世世代代过去了，又能剩多少神力？
那些说自己有神力的，大多都是神棍骗子！
周若通看了沈夭夭一眼，无语望天。
【谁也没你厉害啊……】
他可是亲眼见过沈夭夭在客栈操纵雷电教训医女，这不是神力是什么……
啊这……沈夭夭听见了周若通的心声，也想到当初在丰县的事。
嘶……那传说，还真说不定是真的。
周若通能解百毒，本身就不简单。
可那神嗣大陆，八成是个冒牌货！
姜妃就是从神嗣大陆出来的，却连七大神器真正的本领是什么都不知道！
思及此，沈夭夭灵光乍现。
姜妃当初想寻找的劈山之力，不会就是……
曾在漳州一剑劈开马车救人的余长安吧？
沈夭夭微微蹙起眉头。
也不知道表哥现在怎么样了……
——
大军出征半月后，战场上传来了消息。
“余振海居然没死？！”
大皇子府中，宋怀瑜目眦欲裂。
他双目猩红地瞪着前来传信的探子，“你可弄清楚了？！果真没死？”
探子战战兢兢：“是……且余振海与赵子明接连攻下三座北狄城池，恐怕不日就要，要班师回朝了！”
“不可能！”
宋怀瑜暴怒，将桌上的茶盏狠狠挥在地上。
碗盏碎裂，宋怀瑜神色狰狞。
“我决不允许余振海活着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