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听到动静了,躺着没动没理会,没心情说话。
想阿母,想太后,想京里的朋友......
萧靖权听着她呼吸声闷闷的,就知道她在哭。
顾忌着她的肚子,不敢把人板过来,只能自己挪过身睡去她面前。
两人刚刚争执过,又因为靳伯虞的话,慕容黎多少心乱,不愿意面对他:“你好烦!”
萧靖权长手长腿的一勾,直接把人给圈在了怀里,阻止了她翻身的意图:“多看看就顺眼了,我长得还挺好看。”
慕容黎觉得他真的很不要脸:“......”
萧靖权睹着她手里的布偶小老虎,靳伯虞给买的,有点不顺眼。
很想丢出去,终究不敢付诸行动。
他多少了解妻子,怕是小老虎丢出去,他给她的玉蟾蜍会紧跟着“飞”出去,而且会飞得更远!
只敢用手指轻轻扯动小老虎的耳朵:“见着他,就那么开心?”
慕容黎知道他吃醋,但是半点也不想安抚他:“是挺开心的!”顿了顿,又说,“比见着你开心。”
萧靖权有点酸,用落寞的眼神瞅着她。
慕容黎烦他这样儿,像她欺负了人似的!
“怎么!又成了我的错了?既然宣皇爷不想被我下了面子,赶紧走!回你的宣王府去,叫你的好表妹高高捧着你去!温香软玉多开怀,何必在我这儿讨没趣!”
萧皇爷跪坐认错的姿势十分标准:“我的错!我不走!她已经嫁人了。”
慕容黎一愣。
“从江里捞出来的时候,被几个有家室的浪荡子扯掉了衣服。”
慕容黎诧异:“江里?”
“临安不小心把人从船上踹下去了。”
慕容黎:“......”要给临安奖赏大宅子!
“我亲自做主,将她赐给其中一人妾。”
慕容黎:“......”感谢临安那一脚!
“岳父派人悄悄去了凉州,姚家的丧事从春末一直办到了如今,四十九条死一个。姚家在凉州本就张狂,做事大多也不干净,死了的都是活该的,你不必觉得不安。”
慕容黎不是圣母,没那么多不安!
萧靖权凑近她,脸上写着“请夸夸我”。
慕容黎拍开他的脸,下了床。
倒了杯水慢慢喝了,脑子里迅速盘桓分析:“皇帝南巡,守卫何等森严!凭一个,姚家根本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炸毁翟凤船,除非有人背后帮忙,亦或者姚家根本就是被人当做了刀子使!”
顿了须臾,她做出猜测,“背后有柳家的影子?”
萧靖权发觉,其实妻子很聪明,当初会那么求上自己,只是手里缺了权势去对付身为亲王的萧元熠而已!
或许,他当初就不该那么害怕、那么不相信她自保的能力!
她成为宣王妃,就等同于拥有了自己的全部权利,她要躲避算计、反将一军,又能多难?
思及此,萧靖权对回京后的日子更多了几分信心:“太后寻了由头,赐死了柳老夫人。朝中不少大臣上书,请陛下免柳家郎三年丁忧。陛下未作允准,如今柳家小辈全都闲赋在家。”
慕容黎心中燥怒,狠狠砸了手里的杯子。
只恨自己前世太蠢。
若是多知道一些柳家的把柄,如今也不至于明知道他们要害自己、还太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逍遥法外了!
“光是丁忧怎么够!那老狐狸更不可能坐以待毙,定会想办法逼着陛下免除柳氏男子丁忧!”
萧靖权踢开地上的碎瓷片,将妻子扶去床沿坐下:“明面上不能动他们,未必暗地里不行。柳三父子被人发现死在了护城河里,二房上下所有男嗣全没了传宗接代的本事。柳氏最得力的姻亲风瘫了。”
动作那么快?
慕容黎诧异:“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