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妃的冷笑里隐隐有兴奋之色:“等什么?自然是等郡主毒发身亡啊!”
皇帝满腔怒火,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砸在了柳嫔跪着的膝头前:“毒妇!”
柳嫔吓得心神具裂:“陛下!臣妾没有!一定是这贱婢被人收买了,在污蔑臣妾!臣妾没有理由这么做!”
萧靖权冷漠的声音带着刀锋:“秦王与郡主婚约尚在时屡屡算计,想将郡主贬妻为妾,却次次失败,继而引得陛下震怒,也让郡主对你们失望。眼见郡主不再事事向着秦王,你便想着杀了她,一了百了!”
“正巧敬嫔出手算计被你抓了个正着,你便决定借刀杀人!杀人的罪,有敬嫔替你担下,谁也不会怀疑到你们母子身上,本王说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柳嫔嘶声否认,“你不要污蔑本宫!不要污蔑秦王!这些都是你在胡说八道!陛下明鉴,分明是有人要害臣妾、害秦王殿下!”
慕容黎要下塌。
萧靖权扶着她站起来,跪倒在皇帝面前。
国公夫妇也跪下了。
“请陛下,给慕容家一个交代!”
“臣的女儿,不能白受了这份委屈算计!”
皇帝指着柳嫔冷笑连连:“好!很好!朕宠了你十多年,只当你偶尔糊涂,不想你骨子里竟恶毒至此!传朕口谕......”
“不!”女官眼见主子就要落罪,大叫起来:“被收买的宫女受了极刑,奄奄一息之时才说的实话!娘娘怀着身子,闻不得血腥气,当时坐得很远,根本没有听到!”
“是奴婢!是奴婢故意拖延许久之后再告诉的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跟我们娘娘没有半分关系!”
女官指着慕容黎咒骂:“都是你这个祸害!要不是你,秦王何至于一次次被陛下斥责!只要你死了,殿下和娘娘才能顺遂!不得好死的......啊!”
萧靖权一脚踹翻女官:“拖出去!丢慎刑司,好好审!”
柳嫔入宫二十载,手里多少条人命,心腹又知道多少,她怎么会不明白。
若是进了慎刑司,迟早都会被挖个干干净净!
太后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知道她的意思,立马下令道:“柳氏戕害郡主,心肠歹毒,即日贬为庶人,幽居尾巷!生产之后,孩子交由太妃抚养!”
柳氏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对自己这么狠:“不!陛下!我是柳氏女,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您不能废我!”
慕容黎蹙眉,做出头晕难受的样子。
萧靖权重重一挥衣袖:“捂了,拖出去!”
柳嫔被捂了嘴,饶是她如何挣扎,也是无用,憋到最后,两眼一翻,撅了过去。
慕容黎冷眼看向窗外,幽晃的光线。
很多事,包括容妃和双生子的事。
也该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太后和慕容夫人起身出去,皇帝和晋国公自然跟上。
寝殿里,只剩下了慕容黎和萧靖权。
静谧间,他们四目相对。
“感觉怎么样?”
“没中毒,假的。”
萧靖权轻笑了一声,微微粗粝的掌心贴上她的脸颊,轻轻抚触:“胆子越来越大了。”
慕容黎去拉开他的手,没能拉开,索性也不动了,只静静感受他的体温。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单独相处了!
许久后,她低低开口:“萧靖权,母后给我选了个人,阿母也觉得不错,我想我的婚事应该......很快就会定下来了。”
萧靖权眼底的温柔骤然凝结:“是谁?”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届时,会有喜帖送到您府上。”
“你要嫁人!你要嫁给别人!”
慕容黎眼中带着泪:“萧靖权,我想嫁给你,是你不要的。既然你不要,就没有资格管我会成为谁的妻子。”
萧靖权声音微颤:“我要!我从未说过不要你!”
慕容黎盯着他的眼睛:“好啊!你去向我父母提亲,我们以未婚夫妇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