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愤怒又自责:“这女使是后来采买的,事实上早在她还在人伢子那儿的时候就已经被收买!因为做事说话利落妥帖,会被留下也在情理之中。”
“进了府之后,一直仔细盯着所有人,没见她跟太妃那儿有过什么接触,所以从来没有怀疑过,还有这么个人在背后害郡主!”
太妃脸颊抽搐了一下。
众人自然明白,这事儿就是她让女使干的!
“方才有个嘴硬的护卫,被镇抚司的大人帮忙给他疏通了一下经络一通,还是招了!不想多吃一番苦头,还是老老实实地招了吧!”
扑通。
受过刑的护卫被丢在了女使面前,抽搐着,脸色惨白如鬼。
女使伏在地上,身抖如筛,忙不迭都招了:“是太妃!太妃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平日里可以近身伺候郡主,把药粉撒在身上,就能让郡主吸进身体里!这么点儿药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摇胎气。”
“昨日奴婢出去办事的时候,太妃的人悄悄提醒奴婢,今日一定要下足了量!”
太医接话道:“破血的脏东西下足了量,一旦动气必然血崩!之前已经逮着过一个下药的,定然没想到背后还藏着一个,这才中了招!”
众人觉得可怕,纷纷远离太妃。
太妃当然不会承认:“一派胡言!这两个月以来,我闭门不出一直在诵经礼佛,可没错做这种事!”刀子般的眼神碗过王妃,“分明是有人故意泼本妃脏水!”
郭家人也帮着太妃狡辩:“真若遭了威胁,你怎么不去告诉王妃、去告诉郡主!”
女使哭道:“我就是个低贱的奴婢、太妃那么蛮横狠毒,我若是不听她的话,怕是早不知道死在哪个池子里了!我以为、我以为我不会被人发现的......”
高门大户,嫡庶众多,明争暗斗少不了,最恨的就是贴身伺候的下人背叛。
太妃再不承认、郭家再如何狡辩都没有用。
所有人都已经认定,害柏麟的就是她们!
“你怕死,就能去害主子,真是可笑!”
“这种贱婢就该打死!”
......
王妃摆手下令:“把贱婢拖出去,杖毙!”
女使被捂了拖出去。
棍子打击身躯,传来“嘭嘭”声,叫人不寒而栗。
不一会儿,杖责的声音就挺了。
一卷破席,卷了尸体从后门拖了出去。
戏子里,女使摸了摸袖袋里的银票,长舒了口气。
真是遇上贵人了,配合着演出戏,居然就得了自由身、还得了一笔丰厚的银钱!
以后,她就可以和家人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怕挨饿了!
......
这时候,里头抢救的太医一边擦着手一边出来了。
白色的巾子上有浅浅的血色。
“郡主体内有破血的药物,想是服用时日已长。如此大出血,胎儿已经流掉了!”
众人惋惜。
太妃得意至极。
就算揭破了又如何?儿子也不敢把她赶出王府!
除非他想辞官,丁忧三年!
权利是好东西,人人都喜欢。
就不信他舍得放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太妃和郭家人的脸上。
“逼迫郭氏算计陷害,明知柏麟有孕,还使人下毒!”
“太妃,你也太恶毒了!”
太妃扬着下巴冷哼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根本就是有贱人故意栽赃!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休想害我!”
忠王一掌劈碎了廊柱,看向洛亲王:“贱婢受太妃指使,给柏麟下破血的药,显然是早知柏麟有孕,孕妇大出血,十有八九一尸两命,所以太妃一开始就打着害死她们母子的主意!”
“亲家、亲家母,今日若是你们不能给我忠王府一个交代,绝不与你们善罢甘休!”
忠王妃从里头出来,一脸怒容。
她可没那么好的性子,跟人慢慢讲道理。
从袖中抽出软鞭,照着她和郭家人就抽过去。
太妃毕竟年纪大了,左躲右闪不灵活,还被郭家人拉阿黎当挡箭牌,挨了好一顿抽!
又怒又恨,偏偏现场没一个帮着她的。
“害了我闺女,害了我未出世的外孙,绝对没这贱妇全身而退的道理!”
太妃狼狈地跌倒在地上,但嘴角却掀得挑衅。
压根不担心。
但儿子的话,却叫她跳脚尖叫。
他竟说要把自己赶出去?
“我是你母亲,是洛王府的主人,你敢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