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果然如慕容黎预料的那样,每每太妃作妖,萧元楚都会下狠手回击,让她多次在大庭广众丢了脸、闹了难堪。
偏偏老姨娘还隔三差五跑来在她心头上乱蹦。
“哎哟!老太妃,几日不见怎么又老了那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七老八十了呢!”
“儿孙待你,不好吗?”
“不会啊!瞧着元楚待他母亲那孝顺的劲儿,我们可都羡慕的要命呢!”
......
“一大把年纪,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歇歇劲儿吧!”
“小心老王爷半夜来借您哦!”
......
“哦!我忘了!”
“老王爷说了,与你私生不复相见,可不乐意妃时辰跑这一趟呢!”
......
“咯咯咯......”
老太妃恨得下令,要抽她鞭子。
老姨娘从前就不怕她,如今更不怕:“我儿是辅国公,三品官衔,谁敢动我!别忘了,你们家王爷和世子,可不会来救你们!”
下人哪里不知道王府里的情势,不敢动手。
老太妃只能看着老姨娘摆着腰肢,堂而皇之的离开,气得满嘴血腥气。
洛亲王夫妇每日晨昏定省倒是来,但是多一句关心都没有。
老太妃见他们恩恩爱爱的样儿,心里火烧火燎。
想仗着身份教训儿媳。
儿媳有时耐着性子听听,有时直接起身就走人,压根儿不拿她当婆婆。
儿子也半点不帮着自己,气得她完全没了世家酆都,破口大骂:“白眼狼!当初就不该护着你,就该让你死在贱人手里,也好过现在不知感恩孝顺,处处给我气受的好!”
洛亲王对母亲失望,可听着这种话,心底到底也难过。
“可惜,您没能多生几个。”
老太妃更气了!
她是不想生吗?
是自从几个老姨娘进府以后,丈夫被勾了魂,再也没有踏进过她的房门!
她堂堂正妃,心高气傲,却守了将近十年的活寡。
儿子这么说,无异于往她高傲的自尊上捅刀子。
拍桌要骂。
洛亲王牵着妻子,已经走了。
几次下来,太妃被气得吐血。
但是洛亲王却不担心。
因为太医说了,太妃郁结于心,多发发火、偶尔图吐血,是有好处的!
......
外人瞧多了,明白洛王父子对太妃的耐心基本已经告罄,对她的态度也渐渐从恭维变成了冷待,又从冷道变成了挖苦。
想要的风光,离她越来越远。
老太妃哪里受得了,渐渐也不爱出门了。
但在府里,就闲不住要作妖。
元楚早就布好了局等着,她闹一次、就输一次,手里仅剩的、紧攥着的权利都一点、一点都给挖了出来,尝够了“越是攥得紧、越是失去地彻底”的滋味。
到年底时,老太妃手里只剩下了对陪房的发落权。
宋嬷嬷规劝着:“您是长辈没错,但您的风格荣耀都源自于家里郎君,若是您跟郎君们不合,他们官儿做的再大、再得皇帝重视,您也受用不到!”
“到底血缘至亲,跟郎君们和好吧!”
“别闹了!”
老太妃骂她吃里扒外:“想死么!”
宋嬷嬷一摊手:“行,你把我也打死算了!”
老太妃身边就剩下了她和另一个温吞没声儿的,总归是忠心的。
没能舍得下令再给打死了。
只恶狠狠训斥,叫她住口。
宋嬷嬷,心累!
***
转眼就到了除夕。
洛王府里一片喜气洋洋。
到处张贴这喜字,大红色的绸缎和灯笼挂满了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