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别挡了小爷的路!”
冬天的北方,若是不下雨下雪,空气就会格外干涩。
一群鲜衣怒马公子哥儿打马从她们车架旁行过,卷起尘土飞扬随着山林子里的风直扑进马车内。
叫人一阵好咳!
马匹去势急,又是一群人相互追逐着,带倒了路边的行人,一时间人仰马翻,把山路也给阻了。
“执绔!”
“败类!”
“混货!”
骂声不断。
哭嚎不止。
慕容黎朝外头看了眼。
一群锦衣华府少年人,无一不是士族豪门、侯门皇爵家的郎君。
为首的年轻男子牵着马绳冷笑:“瞎了你的狗眼,也敢阻了小爷的路!”
被马蹄带翻的汉子拎着被踩扁的箩筐怒瞪着一行人:“你们!你们怎么敢在佛祖眼皮子底下这般猖狂跋扈、草菅人命!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为首的年轻男子朝着那汉子啐了一口:“王法?爷就是王法!再不滚开,今儿碾没了你的贱命,也不过是碾死只蟑螂!”
说罢,一鞭子抽在汉子身上,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明显的血痕。
“全都给爷滚开!”
那汉子见他要跑,牛脾气上来,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任凭对方的马鞭如何抽打,就是不撒手!
“不许走!你把人伤了,凭什么就这么走了!”
一行公子哥儿骑在马上,不为自己伤到百姓的行为负责,还嬉笑起来。
“李四郎,你可是昨晚叫花魁娘子掏空了身子,这鞭子抽起来也忒是没劲儿了!”
“你可悠着点抽,小心闪了腰,回头你的花魁娘子嫌你不中用!”
“哈哈哈......”
李四郎也不知是被同伴取笑“不中用”,还是因为他口中的贱民对他没有“畏惧”,明显是恼了,鞭子也抽得更狠。
慕容黎蹙眉,正欲开口训斥,就听前头已经有人出声制止了。
“住手!”
“你身为官宦公子,怎么能如此伤害无辜百姓!”
李四郎踹开奄奄一息的汉子,踢着马腹荡去了对方马车前,卷曲的马鞭挑起车帘,待看清车里的面容后,嬉笑戏弄起来:“哟!这不是文侍郎家的十一娘么!怎么,想尝尝被爷抽打的滋味?”
文十一娘难堪怒骂:“你无耻!”
李四郎哈哈大笑:“我是无耻,你贞洁,怎么听得懂爷的无耻之词?”
文十一娘羞愤欲死:“你!你......”
李四郎得意洋洋。
慕容黎倚着马车的车窗,轻笑道:“李公子,本郡这儿缺个人闲聊,要不要上本郡的马车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