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因为醉酒难受得要命，这两人趁着她睡觉秀恩爱，良知呢？
她捂着自己的嘴，飞快的跑去洗手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池烟挑眉，吐得太巧了，感觉像是被他们恶心吐的。
眼看霍擎深沉下来的脸色，她连忙说软话，“你回去，我在这里照顾她，过年她一个人过的，我不放心。”
霍擎深离开后，池烟拿过一旁的矿泉水，去了洗手间。
聂茵吐得眼眶泛红，透过镜子看到池烟的脸，连忙打开水，将污秽物冲下去。
然后认认真真的刷了一遍牙。
刷完，她双手捂着眼睛，“烟烟，我这样是不是很难看。”
池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大家都知道约定俗成的道德标准，但人一旦到了那个境地里，真的可以杀伐果断么？
如果感情可以量化规范，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悲欢离合的故事了。
何况聂茵和聂衍之间，本就是他们先遇上。
可偏偏，感情里从来都不讲究什么先来后到。
“不难看，饿不饿，我给你熬点儿粥。”
聂茵摇头，接过她递来的水，使劲儿喝了两口，才抿唇。
“不饿。”
她揉了一下眼睛，又觉得自己给池烟添麻烦了，扯了扯唇。
“这么晚了，你睡吧，我这里的客房一直都没人睡过。”
池烟瞥到了架子上的一堆褪黑素，眉心皱紧。
“你最近失眠很严重么？”
聂茵连忙把药都收进了柜子里，动作有些慌张。
“也没，这只是买来备用。”
池烟不阻止聂茵去爱聂衍，但她见不得聂茵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
“刚刚霍擎深给聂衍打了电话，他在陪柳如是。”
聂茵浑身一僵，脸色顿时惨白。
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但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是，听说柳如是最近身体不好，聂衍一直都恨不得将她捧在掌心里，肯定要在旁边守着的。”
但是这些年聂茵生病，那人却一次都没在身边过。
她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只是他寂寞时想起来的一个玩具。
有时候兴致来了，折腾她的时候就像是撒了泡尿一样，裤链一开一闭，就完事儿了，从来不会问她感觉如何，包括在小区楼下那次。
这样的事情聂衍做过太多太多了，多得她已经记不清。
她感觉不到任何尊重，可是她爱聂衍，一旦爱上，就已经输了。
也许之后他会念及她的好，也许他会爱上她的吧，抱着这样的念头，抱着那些连聂茵自己都觉得可恨的软弱。
池烟看着她努力绷住不流泪的模样，心脏宛如被扎了一下。
她认识聂茵这么多年，以前没察觉到她的感情时，一直都觉得聂茵是个敢爱敢恨的人，但知晓了她和聂衍的事，才发现她对外界的所有锋芒，在聂衍这里都变成了软刺。
“聂茵，对不起，我不该说这种话。”
池烟原本是想说得残忍一些，让聂茵意识到聂衍的残酷。
可她怎么忘了，聂茵在聂衍的身边这么多年，当牛做马，早就领会过那个男人的绝情了。
聂茵摇头，想说几句话缓缓，可是她的心脏实在是太疼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池烟知道她肯定是想一个人静静，“那我去睡觉，有任何需要跟我倾诉的，如果不想当面说，你可以给我发短信。”
手机已经充满了电，她可以陪她聊聊天。
聂茵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现在最想说的话，是对聂衍，说那一句生日快乐。
但有关聂衍，她已经说不出只言片语，所以闭上眼睛，睫毛抖了抖，“嗯。”
池烟进入客卧后，却睡不着。
她甚至担心聂茵中途想不开，可能会吃掉那些所有安眠的药，所以但凡外面有一点儿动静，她就会忍不住站在门口聆听，唯恐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