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臣敢怒不敢言,当然,也不乏党派之间,各官员互看不顺眼的明暗交战。
单十一额头一滴冷汗滑落,冷汗早已浸湿后背。
他有时候大脑确实缺根筋,但并不代表他傻。
这般明显的暗示,身后的一众小兵估计都弄明白了。
想起王爷熬得通红的眼睛,毫无血色的面容,仿佛苍老十岁的无神,单十一再次跪地,嘭嘭嘭三个响头道:
“安王息怒,我家王爷连日来关注边境情况操劳过度,如今寒毒发作......”
“咳咳咳......”
话未说完,云王的车厢内,很配合地发出几声咳嗽。
单十一全身汗毛倒竖,三伏天,红火大太阳下,凉意竟然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王爷分明没有出谷,他的专用马车除关姑娘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来之前,单十一百分之百确定,车厢是空的。
那么,从车厢内传出的咳嗽是谁的?听上去确实像极了他们王爷的声音。
不等单十一反应,安王已掀帘而下,错开单十一,亲自走向云王马车。
单十一心下一个咯噔,心脏已经堵在嗓子眼儿,随时可能蹦出来。
他用力吞了吞口水,手脚并用,艰难地站起来,腿脚发虚,几乎飘着来到安王身后。
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过一个下人而已,没有任何立场阻止安王掀开车帘。
所有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安王伸向车帘的手,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个个不自觉放缓呼吸,生怕错过某个精彩瞬间。
唰......
车帘掀开,云王蜡黄而憔悴的脸印在安王脑海。
单天麟靠在马车侧壁,整个人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易容绝对做不出这般效果。
安王温和无害的笑容一僵,转而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嘘寒问暖道:
“九弟这是怎的了?为何病成这样,也不给父皇和为兄去封书信呢?
你可知,你离开京城以后,母后日日夜夜念叨,对你思念得紧。
这次出门,母后还让为兄给你带了好些她亲手做的衣衫。”
安王看似心痛地一把握住单天麟的手腕,指腹好巧不巧握住单天麟的脉搏,继续道:
“你看你瘦成这般,母后做的衣服,大小怕是不合适了。”
单天麟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依旧靠在侧壁上不曾起身,看似恭敬,却有气无力道:
“多谢皇兄关心,弟弟无碍,十几年的病症,数着天数过日子而已。
皇兄办完事若回去,替弟弟好好谢谢母后,这次病得委实太过严重。
弟弟我腿脚发软,全身无力,怠慢皇兄,还请大哥海涵。”
安王面色凝重地拍了拍单天麟的手背:“生病就该养着,你我亲兄弟,哪儿能说如此见外之话?”
在场众人当场石化,皇家之人果然个个都是演员,好一派兄友弟恭,你来我往,谁都挑不出错处。
时间倒回安王掀帘之前,苏诺曦在空间中寻不到出路。
隐隐约约听到葛飞虎向单天麟禀报之事,还化身老妈子把不迎接安王的各种弊端分析了一遍又一遍。
“滚......全都给本王滚出去......本王就守在这里,乐欣不醒,本王哪儿也不去。”
单天麟恼怒异常,直接轰走营帐内所有值守之人,包括叨叨没完的葛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