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旋头顶冷汗滴滴而落,后背湿了一片,没弄懂太子殿下为何如此说话?
他不是应该和单天麟对立,反驳单天麟,顺带找到单天麟的软肋踩他几脚吗?
最后,曾旋只能归咎于,丹草还是个孩子,不懂皇位意味着什么,转而看向守护丹草的沐羌滑,张嘴刚想说什么。
沐羌滑开口道:“殿下,从边境回京路途遥远,哪怕飞鸽传书,也需要半月之久,戚老丞相的尸身需要大量冰块保存,臣愿意捐出府上所有存冰。”
守备军统领李旭东踏前一步道:“末将也愿意捐出所有冰块。”
户部尚书黄忠抱拳道:“微臣府邸冰块还算充裕,愿全部拿出,保存戚老丞相遗体。”
小丹草举手:“太子府存了好些冰块,本太子用不上,全都给戚老丞相和管家爷爷运来。”
曾旋:......???
啥情况?
沐羌滑难道不应该与单天麟撕破脸,各自为了各自的阵营,唇枪舌剑或暗地里大打出手吗?
姗姗来迟的皇上进入灵堂,听到探子汇报的情况,心底警铃大作。
早知道,他就提前过来镇场子,不让单天麟有发挥的余地。
此时,单天麟的命令已经下达,信鸽已经放飞,想要把信鸽追回来简直天方夜谭。
不得不说,戚岚一生确实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这个时候,自己反驳单天麟,不让戚岚的儿子回府,百姓的口水都能把皇宫给淹了。
单南初用力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曾旋,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事情已成定局,单南初暂时没想到扭转局面的办法,只能让曾旋送儿子前往边关。
曾旋颓然跌坐在地,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精气神。
驿馆内,苏诺曦本想前往右丞相府祭奠戚丞相。
得知南辰国,不让女子参与丧事,甚至连丫鬟嬷嬷都不允许出现的规矩后,歇了心思。
傍晚,苏诺曦带着飞烟和暖春来到驿馆内的小湖边,点燃亲手制作的莲花灯放于水中,替逝去的戚老丞相祈福。
愿天堂没有争斗,愿老丞相在天堂能够开心顺遂......
看着一盏盏河灯顺着水流飘向远方,苏诺曦内心五味杂陈。
忽地,湖边假山处有两名宫女小声议论:
甲说:“戚丞相真可怜,多好的丞相,怎么说没就没了?”
乙道:“唉,可不是吗?世事无常,我准备明天向管事嬷嬷请假,前往白云观烧香,替戚丞相点一盏长明灯,你去吗?”
甲想也不想答应:“去呀,老丞相一生为了百姓鞠躬尽瘁,咱们女子不能参与守灵,也只能点一盏长明灯廖表哀思。”
飞烟和暖春互视一眼,看向苏诺曦,想提醒一句:小心有诈!
苏诺曦摆手,阻止两人说话,自己则盯着远去的河灯发愣了好一会儿。
夜深沉,苏诺曦回到房间,暖春终究忍不住劝道:
“公主,戚丞相的儿子没有回来,须得半个月后才能下葬,今日那两名宫女明显就是放鱼饵钓您,咱们可千万不能上当。”
苏诺曦唇角微勾,轻轻刮了一下暖春的鼻梁道:
“放心,你家主子没这么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一盏长明灯,还引不起你主子我的兴趣,飞烟已经派人盯着她们,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知道她们背后之人。”
“啊?”
暖春愕然:“飞烟什么时候派人出去的,奴婢怎么不知道?”
苏诺曦好笑:“就你那炸呼呼的性子,提前告诉你,还不得把事情给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