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吃了上顿,不知道下一顿在什么地方?
云亲王心善,开放王府大街,让那些摆摊设点的底层民众有点营生。
日子刚好了半年多,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古家家大业大,权势滔天,就算想报仇,他们也没那个能力。
为了家人和这边贫民窟的亲朋,大家只能忍。
憋屈,真TM的憋屈!
郝然渊额角青筋暴突,全身包裹在愤怒中,又是一阵猛烈咳嗽。
郑宏忙不迭给父亲顺气,慌乱中手脚都不协调,鼻涕顺着嘴角先滑落,眼泪才大滴大滴掉落。
但依旧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再成熟,再能忍,毕竟还是一个十多岁的青涩少年。
换做现代,只不过一个高中生,在校园中无忧无虑接受畅游在知识的海洋。
然而,在这里,早早经历灭门之祸,如今又亲眼目睹两个弟弟全身是血,心插匕首......
那种打击和疼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空间内的苏诺曦担心外面的闯进屋,只能一心两用,竖着耳朵听外界动静,动作也一刻不停。
柴胡等人的声音,毫无疑问全都进了苏诺曦的耳朵。
古家,又是古家。
看来,自己和古家的梁子越结越深了。
横刀侧切,避开最致命的动脉血管,苏诺曦成功地将匕首从郑斌的心脏附近分离。
她屏吸凝气不敢掉以轻心,之后的缝合更是一个技术活,稍有不慎都会碰触动脉血管,造成大出血和心脏受损。
陌陌站在苏诺曦肩头,用棉布替她擦拭额上汗水,时常替苏诺曦瞅一眼另一张手术床上,插满仪器的郝士文。
苏诺曦也会时不时分心看一眼,心知那个孩子已经撑不了多久,手下的动作不由加快几分。
“嘀......”
一声响,郝士文心脏停止跳动,苏诺曦缝合的手不自觉顿了一下。
缝合正进行到关键环节,此时停下救郝士文,郑斌就会发生意外。
苏诺曦额头冷汗涔涔,汗珠顺着眉毛滚入眼睑。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逼出眼中汗水,低头在肩膀上用力蹭了蹭。
两张手术床随着苏诺曦的意念相互靠近,手术仪器也随之移动......
空间外小院内。
郝然渊的心口突然拧巴了一下,痛得险些背过气去。
他捂着胸口,猛然后仰,有那么一瞬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郑宏眼明手快,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用力托住郝然渊,张了好几次嘴,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那种可能失去至亲,锥心刺骨的疼蔓延全身,柴胡猛然起身便往房门方向冲刺。
“站住......”
就在柴胡的手碰到门扉那一刻,郝然渊虚弱地喊出两个字。
他声若蚊蝇,柴胡却听了个真真切切,愕然顿住所有动作,缓缓转身看向郝然渊。
“大哥......”
柴胡惊悚地瞪大眼睛,三两步奔到郝然渊身边蹲下,一把握住他的手,紧张到差点儿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