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鹤噎住了。
“怎么,你瞧不上我孙女?”袁公说话间,看了眼萧宴,“君上,容老夫将此事说清。”
萧宴抬手,“袁老随意。”
绣球不牵扯到他就行。
江元鹤苦恼,“是晚辈配不上袁小姐。”
“老夫不爱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袁公拒绝,“你最好给老夫一个拒绝绣球的理由!”
“我袁家抛绣球招亲,满城皆知,你拿了绣球,却又说拒就拒,让我孙女以后在邺城如何抬得起头来?”
袁公震怒。
大有一副逼亲的架势。
江元鹤为难,一咬牙说,“因为在下短命,袁公总不希望自己孙女守寡吧?”
“老夫怎么瞧着,你小子是在诓我呢。”袁公不信。
江元鹤叹气,“在下绝没有诓骗袁公,我确实命不久矣,不信你问皇后。”
袁公看向唐时锦。
唐时锦咂咂嘴,“他身上有诅咒。”
袁公神色一凛,“诅咒?此等莫须有的事,如何能当真?”
“袁公可以不当真。”唐时锦说,“近日府上,不太平吧?”
袁公蹙眉,“娘娘何意?老夫府上并无不太平。”
唐时锦点头,“太平就好。”
“江小子,你可愿入赘我袁家?”袁公又问。
江元鹤毫不犹豫,“不愿意!”
袁公面色威严,“那你接哪门子的绣球!”
“不是我接的......”江元鹤看了眼君上,算了,两边他都得罪不起,他哀怨但坚决道,“不瞒袁公,我家就剩我一个独苗,家父还等着我承继江家香火呢,入赘行不通的。”
“你不是说你快死了?”怎么承香火呢?
江元鹤一噎,“说不得有高人可以救我一命呢!”
袁公无语,“规矩不能破,你接了绣球,便要做我孙女婿。”
这老头怎么这么古板呢。
怎么说都说不通。
不说了。
江元鹤来脾气了,不搭腔。
“你这小子,好生无礼......”
袁公就要发飙,唐时锦打个圆场,“袁公莫恼,我算着,令孙女与他无缘。”
这位皇后的传闻。
袁公并没没听闻过。
早在君上还是十九王爷时,她们路过邺城,袁公便有所耳闻。
听闻能掐会算,捉鬼画符,是道观出身,懂玄学道法。
江元鹤好歹是替萧宴挡枪,唐时锦怎么也得帮他挡一挡。
袁公起身,看了眼君上,“无事老夫就先告退了。”
萧宴摆手。
让他来,只是说清绣球之事。
袁公哼的声,甩袖走了。
江元鹤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还以为要被迫成亲。
袁公一走,蓝缨就坐了过来,“小锦,你刚说袁公府上不太平,是要出什么事吗?”
唐时锦一笑,“袁家应该死了不少人了。”
蓝缨诧异。
不过她也不清楚,袁府有没有死人。
萧宴敲桌子,“我们歇一晚便走。”
唐时锦想着,明天恐怕走不了。
“从袁公的面相来看,子孙命断。”唐时锦随口说了句。
蓝缨顿了顿,小锦这话似乎是在提醒她?
“臣去安排住处,小锦吃了吗?我让人传膳?”蓝缨笑着
唐时锦点头。
没吃。
饿了。
蓝缨一笑,便去准备了。
守城府外,一男一女看着袁公离开。
“只他一人,难道是那位不肯出手相救?”女子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她头上盖着丝巾,一直围到脸上,挡住自己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凄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