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呆愣,从未想到傅母会是这个反应。
傅瑾时收回手,也盯着郁梨,眼里的光凉浸浸,“母亲第一反应是我的伤。狼心狗肺的东西,看到也不会在乎。”
郁梨一而再而三被他羞辱,心中愤懑至极。
她在乎那一次,创可贴扔进垃圾桶,还要警告她别痴心妄想,当她贱到没记性,上赶着送脸给他踩。
傅母目光来回梭巡,郁梨一言不发,拳头攥的死紧。
瑾时毫无表情,阴鸷又森寒。
她心中怀疑又不确定了。
这么紧张,势如水火的氛围,会存在两个有暧昧的人中间吗?
傅瑾时的手机响了,他扫一眼屏幕,显示是顾星渊。
他摁掉。
电话立即又响。
傅瑾时再一次摁掉。
电话锲而不舍。
傅瑾时不是好脾气,郁梨听过梁氏的高管评价他,是新世纪后的冷血君主,对外纵横捭阖涤荡一切,对内不容置疑独裁专制。
这点在方方面面都有体现。
就电话而言,郁梨至今未见过,有人敢被他挂断后,重打第二次的。
傅瑾时不耐接起,“什么事?”
“小柔怀孕了。”
停车场寂静空旷,顾星渊急躁,难以自持,声音大的穿透喇叭,郁梨也听见了。
“我三叔必然会有针对她的行动,我们计划要改一改,优先保护她。”
傅瑾时手一顿,余光瞥向郁梨,“什么时候怀的?”
“一个月前,她身体不好,医生交代不能受惊,计划推进势必会影响刺激她,不可行了。你现在在哪?我们需要重新商议一下。”
涉及机密,傅瑾时向傅母点头示意。
升起车窗,窗户逐渐缩小的缝隙里,模糊传出他的声音,冷酷无情、
“能不能护住她,护住孩子,是你这个当丈夫的责任——”
郁梨面色惨白。
作为相同禁忌关系的例子,面对顾星渊妻子怀孕,他全然不在乎,刻薄寡义至此。
就算她早有心理准备,依旧如坠冰窟。
毛骨悚然。
………………
傅瑾时急事离开,郁梨迅速收拾好情绪,跟傅母上车。
车开出盛园。
傅母拉过她的手,意味深长问。“你觉得,你哥哥做的对吗?”
郁梨斩钉截铁,“对。”
傅母意在敲山震虎,不想她如此坚决,反倒愣住。
郁梨迎着她惊疑的目光,一脸毫不掩饰的厌恶,“这世上什么都能变质,唯有家人亲情不能。”
傅母一下一下轻拍她手背,又问,“你们小姑娘不一直向往这种,冲破一切,放弃世界也要爱的感情吗?”
傅母一再试探,郁梨骂的更加痛快,“这不是感情,这是三观不正,猪狗不如,眼里只有欲望,丑陋龌龊的人渣。”
傅母张大嘴,发不出声。
郁梨反倒握住她的手,轻抚她手背,“母亲不认同吗?能跟亲人赤裸相对,不在乎父母伤心,亲人难过,难道不是狼心狗肺?”
话说到这份上,傅母只能符合,“父母养育,倾尽心血,这种人确实狼心狗肺。”
郁梨不由自主露出一丝笑意。
傅母自问一双眼睛能看穿所有妖艳贱货,话是不是真心,有没有作假,她分的出来。
不免迷惑了。
她和菲菲一致怀疑,郁梨为留在傅家勾引瑾时。
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勾引成功,若不然,在狐家的事上,菲菲多次祈求,瑾时怎么会不松口。
可倘若真有什么,能骂的这么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吗?
傅母沉默半响。
转而说起相亲,“这次是妈妈欠考虑。你不是妈妈亲生的,凭自己的条件,官家子弟是攀不上的,妈妈选刘青松,是也是想保你以后生活水平不落。”
她刻意一停顿,审视郁梨。
果然抵触。
情绪瞒不过她的眼,那刚才确实是真心实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