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是卖,就拿出点卖的态度,她现在挂傅家名头,不用伺候我,可也不能装逼拿乔,还用着梁氏千金的身份。”
傅母声音跟着恼怒,“嘴巴放干净点,注意你的态度。”
那男声回,“要态度?行啊,傅夫人要是用梁氏千金小姐的身份,把她嫁到我家,我跪舔她都行。可傅夫人,你会吗?”
傅母不吭声。
郁梨等两秒。
这两秒钟的停顿,是傅母那句子弟任选的真假确定,也是她对前十八年感情,最后一丝期待。
傅母的嗓音穿透门板,给出答案,“先安排人找到她。”
郁梨垂下眼,霍然拉开门,“不用找了。”
傅母闻言扭头,见她立在隔壁门口,瞪大眼,“你怎么在这儿?”
“我进错房间了。”郁梨回答。
她声音细柔,语调疏淡,听得出南方吴侬软语的口音,却混杂几分北方的字正腔圆。
极具辨认度的抓耳。
相亲对象才跟着回头,看见她眼前一亮,从头到脚打量。
胸大腰细,长腿翘臀,长得明艳,穿的清纯,气质却冷。
三相矛盾,反倒显出她说不出干净讨喜,和外面妖艳贱货、装纯欲女,完全不一路。
是他没玩过的货色。
相亲对象干咽一口唾沫,神色殷勤起来。“郁梨。”
他挤过来,自来熟抓郁梨手,“刘青松,我爸是刘建军,现任办公厅厅长。”
郁梨本就避开他的手,听完他介绍完,条件反射倒退好几步。
刘青松在二代圈子声名远播,哪怕她现在不被圈子接纳,都听到他的传闻。
十四侮辱同学,十八诱奸少妇,出国留学吸大麻,开裸体派对,染上梅毒才治好,又查出艾滋。
“郁梨,你躲什么。”傅母在后督促,“打个招呼。”
郁梨愕然望傅母,她不信傅母消息灵通,会不知道刘青松什么底细。
原来不是忘了告诉她相的是谁,而是怕她知道后,不配合生出事端。
郁梨再不想撕破脸,也忍不下这般算计。
她扭头就走,刘青松眼疾手快扯住,“跑什么跑,你长的不错,合我心意,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我们进包厢说。”
皮肤接触的瞬间,他掌心冰冷湿滑,黏腻的触感,仿佛无数虫子沽涌,爬到郁梨身上。
郁梨起了一层叠一层鸡皮疙瘩,发力狠狠甩开他,闷头往楼梯口冲。
刘青松被她避瘟疫似得,嫌恶又惊慌的态度激恼,抬手薅住她头发,强行扣进怀里,另一只手撅起她下巴。
“傅千金告诉我,你除了跟沈黎川那段,就没有别的男人了,现在是处女吗?”
郁梨眼睛充红,傅千金是谁不言而喻,到现在她要是再想不通前因后果,简直蠢了。
她之所以忍下不反抗,是觉得以傅母做事体面的程度,拿她联姻换利益,头一次对象不会太差,她场面上应付过去就行。
可她忘了还有傅文菲。
脑海忽然又划过一个身影,眼前像有一条丝线串起来,积存一天的匪夷所思,彻底明悟。
昨晚傅母说有事跟傅瑾时商量,今早他就出奇反常。
想来给包是物质安抚,态度好是没必要跟她清算,毕竟再多惩罚,比不上把她嫁给艾滋病。
那盒三明治就是怜悯了,如果傅瑾时对她有怜悯的话。
郁梨下颌锥心的钝痛,刘青松五指还在收紧,“这时候出神,是在想你的野男人?那你不是处了吧?”
郁梨痛的脸色煞白,说不出话。
刘青松扭头看傅母,“傅夫人,傅千金承诺的干净人,现在变被玩过的贱货,那之前商量好的合作,咱们得从新谈。”
如此赤裸的讨价还价,犹如一只无情铁手,将郁梨看似光鲜的人皮,彻底扒开撕碎。
她是菜市场一只拨光毛过称,正待交易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