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并没什么反对意见。
她现在只想快点儿打完仗回国,越国这边已经待够了。
天天折腾,伙食太差,劳心劳力的活太多,根本不适合养老。
还是回家啃老香。
第2天一早。
夏黎把所有人叫到会场上,对所有人进行一波最后的洗脑,便提出要离开崇县。
她站在最前方,望着前方密密麻麻,满眼写着悲切的人们,她最后一次以神女的身份与自已的信徒交谈。
“神子找到,我下凡的任务已经完成,即将要返回天庭。”
人群中传出细细碎碎的抽噎声。
以夏黎那灵敏的耳朵,甚至能听到
夏黎虽然没觉得自已往崇县联军里投入了什么感情,但真到这一刻,气氛上来了,她也还是想对这些曾经一起并肩作战,深深信任过她的人说上两句好心劝告的话。
“我知道你们都是普通人,自认为自已的能力根本没办法与正规军抗衡,甚至是和米军对抗,所以受到压迫也不敢反抗。
但事实证明,只要你们齐心协力,也同样可以抗击外敌,保护你们自已。
也许你们会说,如果没有我拿出来的那些施了法的东西,你们不可能战胜米军。
可现在我留下的这些,足以让你们增添一份勇气。
命只掌握在你们自已手中,如果下次有人来欺辱你们,你们依旧没办法反抗,那等待着你们的就只有灭亡。
不是每一次都能碰到一个救世主,在恰好的时期过来救场。
不要想着指望任何人,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指望不住。”
因为对方觉得你们没有价值。
最后一句话夏黎没说出来,但言外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了。
“好好保护自已,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受到伤害。”
毕竟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
站在夏黎远处的那些人,听到夏黎这种发自肺腑的话,一个个的全都哭了出来。
有人高声大喊:“神女,不要走,我们离不开你!”
“是啊,神女,求您留下,我们绝对会给您最好的供奉!
求求您,不要走!”
崇县联军的百姓们对于夏黎要离开,一个个的激动的不得了,就像是即将要失去信仰的信徒,茫然间带着悲痛。
夏黎眼睁睁的看着,人群中好几个身体不太好的妇孺,因为哭的太过于悲愤,直接背过去去,晕倒在原地。
夏黎:……
以前她还觉得,明星演唱会有人哭的晕倒,被保安直接抬出去有些夸张,没想到现如今还能亲眼看到有这么多人因为她哭成这样。
她抬手对众人摆了摆,“都散了吧,把晕倒的人带到通风的地方!”
说完,夏黎转身,带着自已的几个护法直接离开。
身后顿时爆发起一阵呜呜耶耶的哭声。
崇县的百姓视线紧紧地盯在夏黎身上,不肯离开半分。
遇到神女之前,他们被压迫。
遇到神女之后,他们的日子彻底走上了正轨。
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神仙该有的样子,在他们绝望祈求的时候,现身救世济民。
而不是那些高高在上,无论他们祈求多少次,也不肯显灵一丝一毫,解救他们的那些神仙。
神女是他们的精神支柱,神女的离开让他们茫然无措,更加舍不得。
窸窸窣窣的哭声一直跟着夏黎他们来到崇县出口处。
就在夏黎脑子里都开始盘算,要不要发一波什么大招,让他们的离开显得神乎其技一些的时候,跟在夏黎身后不远处的县长突然出声。
“神女,你永远是我们的神女,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们崇县联军会世代供奉白衣神女庙,祈求神女福寿绵延。”
夏黎回头,看向一脸认真看着她的县长。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折腾,已经胖圆了的县长不复以前的富态,起码瘦了20斤不止,小了一大圈。
看起来已经是个健康的老头。
而且还是个很精明的老头。
她视线又扫过在场的其他越国人,就发现长老里有个看着七八十岁拄着拐杖的老头也对她点头,而其他的人却依旧处于茫然无措状态,心里就有了答案。
这俩人大概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既然如此,她再装神弄鬼的离开也没什么意义。
夏黎轻笑了一声,大家心照不宣。
“保重。”
县长:“保重。”
……
夏黎突然从神女的身份抽离,还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毕竟封建迷信到极致,振臂一挥,能操控好多人给他干活的事儿干习惯了,这冷不丁的说一句话,没有一大堆人跟着无脑吹捧,还让她觉得有点不太习惯。
明明她的神庙已经盖起来了,她却没能亲自过去上第一炷头香,也让她有点感伤。
这份乱七八糟的心情,在她进入营地里议事的帐篷以后,就彻底烟消云散。
夏黎皱着眉,十分不解的看着平英俊。
“没问出来是谁派他们来的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不是还守着不能动手那一套?
咱这可是战场上,那规矩守着就太没意思了!”
夏黎到现在都没忘,陆定远明明押送着自已的仇人,却没对他动用私刑,准备按照条例送那人去审判,结果那人半道让人弄死了的事。
在她的记忆里,这会儿的军警可没那么按照条例办事儿,这怎么她碰到的,一个个的都这么守规矩?
平英俊看到夏黎这恨不得立刻唆使他打囚犯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握拳抵唇,微微轻咳了一下。
“那个……该审的我都审完了,但那人不说。
我猜测这人是专业的杀手,或者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务,就算被逮到了,也绝对不会把雇主供出来。”
夏黎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这人应该是让人偷偷下黑手了,所以才会是这个反应。
可既然动手,对方都骨头硬到什么都不说,那怕是真的问不出来什么。
可惜了,其余4个人都死了,否则说不定还能有骨头软的。
陆定远安抚夏黎,“以他和我交手的路数上看,我觉得他应该是个杀手,而不是受过国家机制训练的特务。
这个人有九成的可能是米国派来的,咱们能不能问出来对方的雇主,其实意义不大。
两军正在开战,本身就是对立,现在商讨他们不会有任何实质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