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沙发上，两只手交握在腿面，楚沐阳这会儿已经坐在爬行垫上，正用小胖手去抓陆南擎的裤腿，瞅着他眼睛眯着笑。
“叭叭叭叭叭……”他不会说话，只会发出这种声音，听起来像叫爸爸，杜岚乐了：“这孩子，我逗他半天他也不吱声，你一来他就喊上了。”
姜若瞥过一眼，见陆南擎握住了楚沐阳的两只手一边晃一边学他说话。
姜若没有提前告知，直接去了谈宴公司，前台打完电话就让她上了楼。
她被带到谈宴的办公室，助理拿来了一块红丝绒蛋糕，一杯咖啡加糖加奶。
“姜小姐稍等，谈总马上就到。”
她端坐，没有碰任何东西，过了会儿，有脚步声渐近，隔着玻璃窗，她看到谈宴一行人走过来，到他办公室门口，其他人散去，他推门进来。
“久等了。”谈宴手里拿着文件放到办公桌上，转过身靠着桌子，双手环抱胸前，与她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怎么没吃蛋糕，特意叫人给你准备的，咖啡也加了糖和奶。”
“我知道，谢谢。”姜若挺直腰身：“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咱们就不用兜圈子了。”
“你哪里都好，就是太直接，这样也好，不用浪费彼此时间。”谈宴走过来，在她一旁坐下，中间大概隔着两三个人的位置，他也直截了当：“你关注过陆家现在的状况，应该知道事情发生时谈家的情况会如何，只能比现在更加糟糕，这个损失，谁来负责，我想不到别人，当然是始作俑者，这件事上，我是不会妥协的。”
“你哪里来的这么高的姿态？”姜若平静且有力量：“警方只是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不代表那些事你没有做过，谈宴，做没做过，陆南擎对不对，你我心知肚明。”
谈宴眼神眯了眯，薄唇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不管怎样我洗清了嫌疑。”
“那件衬衫是我送给你的，连袖口的刺绣都是我亲口绣的，你要是在乎我，就不会把我送给你的礼物放在两年没有住过的公寓，还叫人给偷走。”
姜若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看穿。
谈宴脸上浮现出一丝伤心：“你真的一丁点的信任都不能给我，我都洗清嫌疑了，你还在怀疑我？”
“你在我这里，是洗不清的。”姜若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并不怕谈宴跟她打感情牌。
“我到底要说几遍你才能相信我？”
姜若笑：“你根本不用跟我解释，因为你解释不清，你敢说顾伊念失踪和商牧杀害女性跟你没关系？你敢说虐待顾伊念，给她下药跟你没关系？商牧父母无缘无故出车祸，你转头就打钱给商牧，接着他就出了事，顾伊念也被发现，再然后商牧的事被他父母知道，明明他父母身边的人都交代过不准说，结果两个老人还是被逼死，楚林难产，大出血，急需输血，偏偏那个时候血库告急，一系列的事情很难不怀疑你是在赶尽杀绝，让自己做过的事情永远藏住，这些事，你能一一说情吗？”
姜若摇了摇头：“你不能，你也不用说什么信任的问题，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和陆南擎离婚后，爸爸被顾伊念刺激出事，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你还跟顾伊念勾结，让她阻止陆南擎来机场，你主动提出陪我去德国，帮我打点在德国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我不要回国，不要和陆南擎再有瓜葛，哪怕我可以替你找理由，去理解你，也改变不了，你一直在骗我这个事实。”
“我从来没有不信任你。”姜若看着谈宴，只觉得他比以前看着陌生了好多。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谈宴面无表情的：“说完了吗？”
“若若，且不说那些都是你的猜测根本就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也没有做过触及法律的事情。”
姜若略显激动：“那是因为触犯法律的事情你都让别人替你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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