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之余,哪里还生得出半点反抗的心思?
只顾着抱头鼠窜了。
骁骑营的兵士如入无人之境。
凌濮阳扁着嘴,又从某处墙壁的缝隙里面揪了一根草叶子叼进嘴里,失望的摇头叹息。
还朝廷大臣呢,就这点防卫力量?我们的将士根本得不到锻炼嘛!
他一顿的稀里哗啦,简直就是拆家机器。
不反抗还好,要反抗的话非死即伤。
唯一好在凌濮阳还记得他只是在演习,并非真正的打仗,还记得要保护百姓安全。
将士们一路往里冲,一路喊话,要所有的人停止反抗,听从安排。
众人只吓得纷纷抱头在墙角边蹲下。
什么形象啊身份啊都没有了。
男的女的混在一起,主子和丫头也分不清楚。
薛夫人带着两个女儿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薛栋拼命往她们人圈里挤,要这娘儿三个保护他。
薛夫人薛满和薛芷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们的丈夫和父亲。
这一场演习,凌濮阳那边遇到的唯一的抵抗,居然来自薛荔的立霜院。
他们来得突然,也没有人事先通知薛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薛荔知道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喊杀声四起。
她也不知道这是凌濮阳干的,只以为是土匪啥的。
便本能地紧闭院门,用自己手上的材料组装武器。
弄了一个以瓦片作为原料的投石机。
向着立霜院外面投掷瓦片。
别说,威力还挺大,骁骑营的将士们一时都不敢靠近。
凌濮阳得到消息这才想起,他倒是打高兴了,他那未婚妻还在里面呢!
赶紧命令绕开立霜院。
薛荔自制了一个会拐弯的千里镜,把它支出墙头,观察院墙外的情况。
发现她周围没有土匪了,也就停止了攻击。
她一个人,居然也守住了她的领土。
跺了跺脚下那藏着银票的地砖,心里无比的踏实。
为了她的银票和房契地契,她说什么也不能退!
薛栋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看到攻打进宅院的人穿的是骁骑营的衣服。
然后又看见众人簇拥着凌濮阳大摇大摆进来。
惊吓褪去之后,羞恼和愤怒便成倍的往上翻涌。
从人圈里面跳出来,直冲到凌濮阳面前。
咬牙切齿的跳脚:“凌濮阳你做什么?你是要造反不成?!我要弹劾你!我要到皇上面前去告你!”
“没有圣旨,你居然敢私闯朝廷命官的府邸,你有几颗脑袋够砍!!”
骁骑营的兵士们演习的时候甚是酣畅淋漓
但酣畅过后也生出了后怕的心思。
他们今天做的事情确实过分了,如果朝廷真的追究下来,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就见凌濮阳笑的那叫一个蔫儿坏。
懒洋洋道:“不好意思啊岳父大人,让您受惊了!”
“小婿没有造反,小婿是在演习。”
“大昭的律法也没有规定说不能拿朝廷官员的府邸作为演习的场所!”
“法无禁止就可行,岳父大人您说呢?”
竟然把薛栋一个三品尚书怼得哑口无言。
这还是凌濮阳根据解首相那个反宅斗法得出的灵感。
律法确实也没有明文规定不能拿官员的府邸作为演习场所。
以现行的法律确实也拿他没辙。
问题是,先前也没有哪个天才敢拿朝廷官员的住宅作为演习的场所啊!
这混蛋,他就是在钻律法的空子!
薛栋气得浑身发抖。
凌濮阳好整以暇道:“岳父大人,小婿是拿您当一家人看,没把您当外人,所以才拿我们自己的地盘练手,岳父大人不会怪罪吧?”
薛栋:“……!”
哪个鬼才跟你是一家人!
一转眼,看见兵部尚书仇白和骁骑营靳都统一起过来了。
薛栋赶紧迎上去,一声:“仇大人,靳都统……”哽咽出口
犹如受委屈的孩儿见到了亲娘。
仇白和靳都统的后面还跟着好几个朝廷官员。
什么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啦,还有解首相等人,也都来了。
凌濮阳闹出的动静不小,可以说是整个京城全被惊动。
短短时间之内,朝野上下竟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传言传播的速度超过了每秒350米,比音速都快。
文武百官都被吓了一跳,解首相仇白等人责无旁贷,赶紧过来查看。
然后看到了气势汹汹的凌濮阳,就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解首相硬着头皮站出来安慰薛栋。
“薛大人别着急,我们回去研究研究,赶紧立一部《演习法》出来。”
“你放心,很快的,最多三五日,哦,不三五个月,这部律法就能制定实施,到时候……”
那时候怎么样,解首相也没法说。
律法只能管当下,又不能管着前面的事情
等他们的律法制定出来,这件事早已水过无痕。
吃亏的仍然只能是薛家和沈家。
薛栋眼看解首相都靠不住,只能转向仇白。
县官不如现管,仇白靳都统这两人总是凌濮阳的顶头上司,总能制止他胡来吧?
“您二位就不能说句话?!”薛栋道。
他简直要哭出声来了。
靳都统站在高处看着眼前被拆的乱七八糟的沈府和薛府。
牌匾屋瓦全都在地上,门扇也被拆了,一扇挂在门框上,一扇倒在地上,被无数的脚踩得不成样子了。
四处狼藉一片。
靳都统舔了舔唇,对凌濮阳道:“攻守双方实力悬殊,恐怕体现不出水平来。”
凌濮阳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