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薛阔暗中观察莫怀玉很久了。
越看越确定莫怀玉就是当天的那个人!
因为莫怀玉穿的是一身墨绿色夹丝棉袍,和现场遗留的面料极其相似。
大昭在衣饰上等级分明,譬如奴仆不能用金饰、商人再有钱也不能穿丝绸等等。
有钱的盐商,譬如莫家,就喜欢穿这种夹丝棉。
乍一看特别像绸缎,实际又不是绸缎,就巧妙的钻律法的空子。
薛阔一看见莫怀玉穿的夹丝棉,心里就信了七八分,再刻意靠近,闻到了莫怀玉身上的淡淡的墨香,心中就再无怀疑。
盯着莫怀玉,眼睛都快盯出火来。
又尾随着他一同去了茅房。
趁着孟怀玉小解的时候,提了一根门栓,就狠狠的朝着孟怀玉脑袋砸落。
好巧不巧,莫怀玉却在这个时候提起裤子转过身来。
脑袋一偏,就这么躲了过去。
而薛阔一棍子落空,人随着惯性往前冲,竟然冲进了莫怀玉怀里。
莫怀玉下意识伸手搂住了他。
两人目光在茅房的芬芳空气中相遇。
薛阔五雷轰顶,根本不知道面对此情此景该做什么反应。
而莫怀玉眨了眨眼睛。
目光缓缓下移,落到了薛阔手里紧紧握着的门栓上。
眼睛陡然一亮:“原来兄台也好这口!居然连工具都自备了!”
莫怀玉喜滋滋的,上脸就亲。
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自己居然才知道薛大公子对自己有意。
唉,早知道就不用浪费那么多的良辰美景了。
不过现在也不迟。
只要有爱,什么时候开始都不迟!
虽然在这么个地方,未免影响发挥,但是薛大公子都如此主动了,自己也不好打击大公子的积极性。
地方差点就差点吧,先回应了再说!
免得大公子以为自己对他不热情!
莫怀玉手就不规矩的摸了上去。
薛阔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重重呼吸了几口。
那日的噩梦又重现脑海。
“我要打死你个畜生!”
他奋力挣脱开莫怀玉,提起门栓就打。
莫怀玉卧槽了一声,迅速闪身避开,并且握住了门栓。
他火气也上来了。
是你自己跑来抱住我,结果你还不让摸!
哪有这样调戏人的?
莫怀玉因为家中豪富,小时候被人绑架过,因此家里出了大价钱请了武师教他武功的。
他身手敏捷,自然非一般男人可比。
而薛阔手段虽然有些刑讯的手段,但论武功,他远远及不上莫怀玉。
只是他心中愤怒交加,靠着报仇雪恨的这口气撑着,就特别勇猛顽强。
两个人在茅房里你来我往,一时间竟然不分胜负。
解首相就在这个时候过来茅房。
薛阔的小厮上前,礼貌的拦住了解首相。
薛阔怕有人闯进茅房看见他行凶,因此吩咐小厮在外面拦截,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小厮就把解首相给拦下了:“这位老爷请稍等。”
解首相身边的随从立刻沉下了脸:“你知道我们大人是谁吗?我们大人可是解首相!你竟然敢拦他?!”
那小厮吓坏了,他也没想到一拦就拦了个大的。
扑通一声跪下,急得头上汗水都要出来了。
情急之下编了一个理由:“大人见谅,非是小的要拦着您,是这茅房年久失修,怕它塌了,里面工匠正在修缮,请老爷稍等。”
他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的茅房“轰隆!哗啦!”一声,塌了!
一时间粉尘四起,铺天盖地而来。
茅房居然真的塌了!
乌鸦嘴小厮目瞪口呆,连灰尘卷席过来都没有来得及躲,一口呛进去,差点给咳死。
解首相和他的随从倒是及时往后退了,但事出突然,也没有完全退开,就被四散的灰尘给扑了个满头满脸。
真真是糊得鼻子眼睛都分不清楚了。
等灰尘稍稍回落,视野逐渐清晰,解首相就扎着手,满脸灰站在那儿,“呸呸呸”往外吐灰。
疯狂的在心里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会如此倒霉。
随从也是一脸灰。
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惊慌失措叫着:“大人怎么办?”
解首相当机立断,吩咐随从在这儿帮着救人,自己则返回去叫救援。
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他在这儿不但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会添乱。
不如他去叫外面的人来帮忙。
往回走了几步,倒也真的遇到了沈家的丫头
说了茅房那边的情况,那丫头撒腿往回跑,去叫人去了。
解首相伸出手,想叫那丫头顺便帮自己叫个人,谁知道那丫头跑得跟被狗撵似的,三两步就不见人影了。
解首相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刚刚游园时,似乎这附近有一口挺大的荷塘,风景还挺好的。
解首相就决定去荷塘边简单洗漱一下。
至少要收拾得能见人吧。
他不知道的是,薛荔正好也朝这边走。
她难得正大光明的来沈府一趟,正好想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老夫人和刘嬷嬷。
去往后院要经过一段水上木廊。
这段木廊也是沈家独有的景致,深受文人墨客喜爱,每有客人来都要带客人来游览一番。
解首相就和薛荔一前一后上了长廊,朝同一个方向走去。
薛满的贴身丫头茗烟在前方的角落里躲着。
薛满吩咐她,让她等薛荔过来的时候,把薛荔推下池塘去!
茗烟从藏身的地方悄悄伸出眼睛往后看。
因为角度的原因,她只在九曲水廊上看到了一边慢慢走一边欣赏风景的薛荔,没有看到和薛荔隔了十来步远的解首相。
茗烟瞄了一眼,确定是薛荔,就赶紧把身子缩回去躲着。
听到脚步声过来,她心里略有些奇怪,薛荔怎么走得这么快?
但因为第一次做坏事,太过紧张,也就忽略了这一点。
听着脚步声渐走渐近,她深吸一口气,猛的冲了出来,一把就将走过来的人推进了湖里。
解首相:“……??”
懵逼。
解首相往下沉:“咕……咕噜噜……”
他只是想要擦一下灰,稍微整理一下就好,没想洗得这么彻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