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了活,薛荔和凌少逸这两个废柴彻底撑不住了,回去就倒头睡下。
凌彦虽然顶着个黑眼圈,可他到底有内功,也还好。
看薛荔睡下,轻手轻脚关上卧室门,去了书房。
把清风找来问:“这都过了一晚上了,薛家那边怎么样?还没出点什么事吗?”
他都把匕首给了薛阔了,不出点什么事对得起他的匕首?
清风惯来话少,回答得板板正正,一个多的字都没有。
“世子爷请看飞鸽传书!”
不得不说凌世子对于岳丈一家是十分上心的。
不仅给了薛阔防身的匕首,还在他们队伍里面安插了斥候。
生怕老丈人一路上过得太无聊。
没想到,这才过了一晚上,居然真的就有事了。
凌彦神情愉悦的接过小竹筒。
里面塞得满满当当,扯第一下居然没能把纸条给扯出来!
噫,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凌彦就更好奇了。
最后是拿着小镊子才把纸条给扯出来的。
情报上说薛家昨晚过得十分之精彩。
薛阔在十里亭和凌彦分别之后回到马车。
看到潘大在马车不远处,而李氏明显哭过。
但薛大公子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任何异常表现。
李氏在车上问薛阔,世子爷给了什么东西?
薛阔说,世子爷给的是雍州那边的房契和地契。
还在李氏面前抱怨说世子爷根本对薛家的事情不上心。
他们去的明明是雍和府又不是雍州,世子爷给的却是雍州那边的房契地契。
李氏估计是上心了,中途趁着更衣的机会找到潘大,两人商量要偷了房契地契跑雍州去。
晚上在泉水驿站歇息。
薛栋和薛阔父子两人对酌。
薛栋喝多了酒,对薛阔说他要休妻另娶。
骂薛夫人不给他留庶子,以至于现在关键时候连可以用的人都没有。
说他以后要再娶一个温柔大方的正室夫人,生一堆孩子。
薛栋还感谢李氏,说李氏给他们留后了,希望李氏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薛阔很平静的对薛栋说,李氏怀的不是薛家的种。
薛栋沉吟半响说以防万一,李氏不能留,但孩子得留下。
现在薛阔身体情况不好,以后能不能有后嗣不好说;
而薛栋自己年纪大了,以后还能不能有孩子也不好说。
所以李氏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就必须留下。
以后看情况再决定那孩子的生死。
薛阔听完薛栋的话,笑得停不下来。
说父子一场,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父亲竟然还没有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凌世子懂他。
父子俩不欢而散。
薛阔回了房间,晚上李氏悄悄的搜薛阔的身,想偷走凌世子送的房契地契。
结果被薛阔直接捅死。
算时间,正好是凌彦一掌轰塌围墙,栽赃给凌濮阳的时候。
潘大在窗外准备接应李氏,薛阔就故意弄出那种暧昧的声响,引得潘大妒火中烧。
他翻窗进屋,又被薛阔捅死。
接连两条人命,斥候都吓得一晚上不敢合眼。
在发出飞鸽传书的最后时刻,驿站的驿丞已经发现死了人,现在整个驿站已经封锁,任何人不准出入。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斥候怕后面驿站封锁,消息传递不出来,所以尽量能写多少写多少。
才差点写到一个竹筒装不下。
凌彦拿着这张纸条,嘴角浮出了一丝兴味的笑。
薛阔……
他这位大舅哥担任大理寺少卿,人品先不说,但至少侦破能力是杠杠的,连凌彦都很佩服。
这样一个办案天才,时间又足够。
他其实有一万种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李氏和潘大,自己不沾染分毫。
但薛阔却偏偏选择了最直接最粗暴的一种。
杀人后,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把现场伪装成那两人因爱生恨彼此残杀。
薛阔完全能做到的。
但他没有什么都没做,只等着驿丞发现。
这是完全心灰意冷,一心等死的节奏啊!
凌彦拿手指弹了弹纸条,抬头对清风道:“那就公事公办吧!该报官就报官。”
“哦对了……你通知斥候,让他让多关注关注本世子亲爱的老丈人。”
以他对薛栋的了解,那人极端自私的,薛阔现在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助力,反而成了他的累赘。
为了不被牵连,为了能够早日去属地任职,薛栋肯定有很多小动作。
凌彦作为一个合格的女婿,怎么能看着老丈人误入歧途呢?
他愉快的对清风道:“这件事你负责跟进,案子没结之前,不要让岳丈大人离开驿站。”
“这样,在驿站包几个房间给他们住,就先包个一年吧。”
算一算,一桩人命案,从立案开始到最后审结,一年半载的也不算多,三年五载的也有。
“先包一年,让他们就在驿站里住得舒舒服服的,也算本世子作为女婿的一点心意!”
清风在四个贴身侍卫中长得最好,是因为他常年不大动用表情,以至于脸上肌肤紧致,没有丝毫皱纹。
而现在,清风那张脸都有些裂开。
“包……包驿站?那费用……”
凌彦奇怪的看向他:“是薛家人住,费用难道还要本世子出?”
清风立刻叉手:“属下明白!”
刚刚说完,明月就在外面敲门,绷着声音禀报:“三爷过来了!”
凌濮阳过来了。
凌彦高高挑起眉毛。
那小子还从来没有踏足过他的岭南馆呢,今天什么风把他那贵人给吹过来了?
凌濮阳进了岭南馆,忍不住拿目光四处打量。
这就是小荔枝住的地方?!
他一进来,气场散开,程富贵儿和小泥巴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两只从门帘底下钻出来,守在门口。
程富贵儿全身的毛炸开,活像一只白毛球。
小泥巴四个爪爪岔开,耳朵竖得老高,龇着牙,随时准备扑咬。
凌濮阳看得连连嗤笑。
就这?!还想守门?!
脚下一转,朝着明月守着的书房走了过去。
给了程富贵儿和小泥巴一个鄙视的白眼。
两只差点气死了。
追过去,拼命去咬凌濮阳的影子。
咬洗啊啊啊,必须咬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