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和凌濮阳去西郊薛家别院的时候,薛满正满心疲惫坐在马车上。
今天又是让人不痛快的一天!
凌濮阳昨天晚上又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一早薛府那边又派人过来说她母亲在家里悬梁自尽。
吓得她三魂七魄都飞了,赶紧飞奔回家。
好歹人是救下来了,却只知道哭。
薛尚书也被薛夫人的举动给吓到,不敢再提休妻的事情。
但看他神色,休妻的念头应该只是暂时压制,并没有彻底消失。
自己那位大嫂跟母亲一样,温婉贤淑是温婉贤淑,却一点魄力没有,什么手段也没有,只知道跟着哭。
薛满只觉得头疼。
娘家乱成一锅粥,她心里烦得要死。
能不能别给自己拖后腿啊?!
薛满揉着眉心,一脸便秘的样子下了车。
又被自己的裙摆给绊住了。
往前窜了几步,差点摔个狗啃屎。
这一幕狼狈好死不死被二夫人给看到。
二夫人当场就肆无忌惮笑到打嗝。
薛满一腔热血直冲头顶。
转头就在茗烟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骂道:“笑笑笑!你喝了笑婆子的尿还是怎么的?那么喜欢笑把你卖到青楼,笑个够好了!”
茗烟无辜被迁怒,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一声不敢吭,往后缩了缩。
咬紧了牙关,眼里闪过了一丝愤愤不平。
被指桑骂槐的二夫人不干了。
当场就对着薛满发作:“哟,我们薛三小姐又回娘家了?这么喜欢回娘家,要不要我去跟老妇人说说,给你要一张休书?你就可以回娘家爱呆多久呆多久了!”
薛满就呵呵了。
这老虔婆!
居然拿侯夫人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来堵自己!
她以为她是谁?!
人家侯夫人好歹还只是说和离,这老虔婆居然张口就是休妻!
要知道大昭律法规定,和离回家的女子能从婆家拿走自己的嫁妆。
而被休弃的回家的女子,嫁妆和孩子都只能留在婆家。
二夫人可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薛满冷笑,想要祸水东引。
“婆母不就想要钱吗?可是婆母,您可知道现在有钱的不是我,是我四妹妹,是现在住岭南馆那位。”
“这段时间您也看见的,大小赏赐可没断过!她才进门几天呢,家里的东西都快堆成山了。”
薛满撺掇着:“婆母您要真有本事,去她那儿要!你从她那儿要出来一件,我就给你两件!”
二夫人眼中精光一闪。
拿那双小眼睛上上下下的瞅薛满。
还有这种好事?!
从薛荔那里要到一样,就可以从薛满这里拿走两样!
相当于自己平白就能得到三件宝贝……
该说不说,这生意还可以做!
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正要开口,却听见一阵喧哗声。
里面夹杂着男人的声音。
二夫人抓了一个跑过来的小丫头,皱眉愠怒:“怎么回事?后宅怎么会有男人出现?”
小丫头急急忙忙蹲了蹲,回道:“回夫人话,是工部的辜墨辜先生给我们世子夫人送礼物来了。”
“那礼物需要安装,工匠刚刚安装好,已经把人送出去了。二夫人和三少夫人莫慌,冲撞不到您二位。”
薛满和二夫人同时竖起了眉毛。
辜先生给薛荔送礼物?
什么东西?还需要动用工匠来安装?
两人起了浓厚的好奇心。
二夫人冷笑道:“我倒要去看看,是什么好宝贝!”
薛满也抬脚跟在了二夫人身后,两人一同去了岭南馆。
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礼物。
岭南馆布置的非常精巧别致。
亭台楼阁假山花圃,俨然一个精致小巧的世外桃源。
因此,在这一片雅致的景观当中,赫然伫立着一个黑布笼罩的四方形物件,就格外突兀。
四四方方的东西,足有一人多高,好像一个巨大的箱笼。
盖着黑布,让人看不到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却越发的惹人心痒难耐,想要一探究竟。
二夫人探头探脑的围着这东西转了一圈。
“工部的辜先生为什么给这死丫头送礼?”
薛满忍不住嫉妒:“因为沈老太爷!”
真是可气可恨!
薛满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震惊,后是气愤。
薛荔居然背着她得了这么好的一个机缘?!
有这么好的事,薛荔居然都没有告诉自己?!
自己还是她的嫡姐!
她居然都不拉着自己去拜师?!
偷偷摸摸就把这个果子给摘了!一吃吃了十多年!
没想到薛荔那死丫头口风这么紧!扮猪吃老虎,瞒得死死的!
看看,这就是所谓纯良的人做出来的事!
以后谁在自己面前说薛荔纯良,自己要一口唾沫喷死那人!
真正纯良的人会做得出吃独食的事?!
如今因为沈老太爷,薛荔身份水涨船高。
连辜先生都给她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来。
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那位辜先生早年打仗,应该积累了不少财富。
后面研究武器,为大昭改良了那么多的杀器,想必朝廷的奖赏也不会少。
辜先生又无儿无女,那么多的钱也花不出去。
估计以后都要留给薛荔!
一想到薛荔以后会有大把的进账,薛满心头那口血又在蠢蠢欲动。
好气啊!
看别人发财,比自己倒霉还要生气。
二夫人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终于伸手去揭那黑布。
想要掀开一角瞧一瞧。
“奉劝夫人最好别动!”清风赶紧制止。
他知道里面是什么,所以紧张得不行了。
“您您您,您二位别动!放下那布,赶紧过来。”
赶紧的,离远一点!
说实话,清风到现在头皮还是麻的,小腿肚子还在抽筋。
那位辜先生也是,哪有人送礼送这种东西的啊?!
看清风那个紧张的样子,二夫人冷笑。
叛逆心蹭的就上来了。
主打就是一个你不要我做,我偏要做,你不要我揭我偏要揭!
本来只是想揭开黑布一角瞅一瞅里面是个什么东西就行了。
被清风这么一激,顿时就感觉不拿出点气势来镇不住场子。
手便握住了黑布一角,“哗啦”,往下使劲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