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濮阳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一低头,就看见自己披风里乖乖巧巧的小人儿。
白白的,软软嫩嫩,眼珠子叽里咕噜打转,乖得不要不要的。
满腔的火气顿时就消了个干干净净。
人也放松下来,感受着手底下软嫩嫩的触感。
怎么办?鞋子已经不想要了,想要人。
薛荔扳下他的手,做贼一样小小声问道:“怎么了?”
凌濮阳存心捉弄她,贴近她耳边极小声的说道:“嘘,有仇家!我们暂时不出去,先躲一躲。”
薛荔一瞬间紧张,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凌濮阳身前的衣服,往他身侧靠了靠,寻求庇护。
凌濮阳嘴角不自觉疯狂往上勾
小样儿的!
叫你不给爷做鞋子,小爷吓不死你!
脚下轻轻微动,一颗石子从鞋底悄无声息疾射而出,打在对面的墙上。
又被墙面反弹回来,打在薛荔的身旁。
薛荔被这动静吓得身子一抖,更加贴近了凌濮阳,把脸死死的埋在了他怀里,只留了个通红的耳尖在外面。
凌濮阳死命忍着,把生平最伤心的事都想了一遍,好不容易才忍下了爆笑的冲动。
软玉温香在怀,她身上有一种天然的奶呼呼的香味,温暖又甜美,惹人沉迷
他忍不住一点点靠近,贴近她耳侧,小小口的嗅闻。
身体里血液渐渐沸腾。
呼吸也不可遏制的开始粗重。
手臂越收越紧,将她整个人箍得死紧。
她好小,好软,像一颗夏日的,甜丝丝的要融在他怀里。
薛荔本能的觉得不安,轻轻挣扎了一下。
她白嫩的耳垂就送到了凌濮阳的嘴边。
轰!
凌濮阳理智尽失,趁势一口叼住了那只耳朵。
这一口入嘴,就像入了长了倒钩的蛇口一样,只想着吞噬再吞噬……
薛荔在他怀中轻颤。
凌濮阳轻哼,嗓音模糊:“有没有喜欢我?”
薛荔被他亲得脑子一团浆糊:“喜欢的。”
凌濮阳语气热腾腾:“真的?”
“不是喜欢路边的树、不是喜欢一朵花那种喜欢。不是喜欢小馄饨,喜欢烤鱼那种喜欢。”
“小荔枝,真的喜欢我吗?”
是哪种喜欢凌濮阳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要那种随时可以被代替的喜欢……
他要的是独一无二,是出自本能的欢喜悸动。
薛荔说不出话来。
她很疑惑。
喜欢就是喜欢啊,哪有那么多品种?
两人在佛寺的角落里腻歪许久。
薛荔被凌濮阳亲得迷迷糊糊,腿软的走不动。
被凌濮阳裹得严严实实抱出去的。
一出了那个藏身的角落,凌濮阳浑身气质就陡地一变。
充满了戒备之意。
今天的佛寺气氛有点不一样。
招了招手,让田雍过来,让田雍贡献出了他的披风,又给薛荔裹了一层。
打发田雍去扰乱跟踪者的视线。
自己则抱了薛荔,大摇大摆出了皇恩寺。
可怜的田雍,大冬天的,披风被剥了不说,还得跟那扭扭捏捏妖妖娆娆的盘丝洞七姐妹一路同行,被他们调戏。
程王府的暗卫们根据王妃所说的花苞头杏子黄裙子这一线索好不容易找到了田雍一行人。
跟踪了一路。
好家伙,眼睛差点没辣瞎了!
回去禀报程王妃的时候,一个个都眯着眼睛流着眼泪。
程王妃满怀期待接过了暗卫们递过来的画像,也被刺激得一哆嗦。
深深的怀疑自己的眼睛。
侧面如此娇美的一个姑娘,正面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想想还是不死心。
既然是在皇恩寺看到的,就证明那姑娘必定是在住在京城。
或者离京城不远。
“给本宫查!”
“查今天进出皇恩寺的人员,一个不落,全都给本宫筛一遍!”
今天的那个姑娘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她必须得把人找出来。
程王妃拼命想找的人,薛满是知道的。
她看清楚了。
早晨凌濮阳来接薛荔的时候,她就带着自虐的情绪在暗中看了她们良久。
自然知道薛荔今天的打扮。
刚刚一晃眼她就知道,那人是薛荔。
化成灰她都认识。
可是,王妃为什么那么急着找薛荔?
薛满本能的觉得不舒服,不想让程王妃找到人。
所以她在程王妃面前撒了谎,说她没看见。
今天走了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
程王妃也没有给她一个确切的回复,令薛满有些忐忑不安。
但也奇异的有了干劲。
前段时间她总是彷徨焦躁,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现在她终于明确了自己的心意,确定了目标。
——她要嫁给凌濮阳!
不惜一切!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就这么一路思量着回了家。
没想到薛夫人竟然亲自在门口等着她。
一看到薛满,薛夫人就冲着女儿撒气:“你跑哪里去了?家里乱成这样,你居然还有心思出去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薛满蹙眉:“家里又怎么了?不好好的吗?”
薛夫人:“哪里好了?你这段时间就给我安分点,好好在家照顾你哥哥,别给我添乱行不行?”
薛满不耐烦,硬邦邦的驳斥母亲:“要我照顾哥?他不是有大嫂照顾吗?”
母女俩索性去了薛阔的院子。
还没走到窗下,就听见屋里李氏的声音。
很温柔、很有耐心、娇滴滴的:“大郎,该吃药了!”
薛满看向薛夫人,使了一个眼色。
瞧!大嫂这不是在尽心尽力照顾哥哥吗?
这不挺好的吗?
她们完全可以放心了。
母女俩放放心心的回去了。
凌濮阳对于跟踪的事情并没多在意。
他和程王的关系现在几乎就等于是半公开了。
跟踪他监视他的一波接着一波,赶不尽杀不绝。
这种情况以后只会更多,不会更少,他已经有些习惯了,根本没往心里去。
凌濮阳满身的火气没处发,是因为他今天意识到一个天大的问题。
小荔枝对他的喜欢,还停留在应该喜欢的这个层面上。
她并没有真正把自己放在心里。
自己的地位或许还不如小泥巴的一根爪爪!
她只不过因为俩人订婚了,所以觉得她应该喜欢他。
换成是任何人跟她订婚,她都会这么对待那个人。
这让凌濮阳心里那股火说不出咽不下。
一回到营房就气势汹汹的到处找人干架。
他这副样子谁敢惹他呀,所过之处是寸草不生,所有人都躲到三丈之外。
正在这时,卫兵战战兢兢过来禀报。
营房外有个老嬷嬷求见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