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首相回家之后,对今天沈家之行念念不忘,久久不能释怀。
没想到他如此大的年纪了,居然还能在有生之年经历一把宅斗,成为宅斗的受害者。
深觉宅斗之害猛于虎也。
当夜,本该好好休息的解首相怎么都睡不着。
吩咐厨房把所有的生姜都切了熬汤。
他一边喝着辛辣的姜汤,一边奋笔疾书。
心中有激情,下笔如有神,两万多字的《反宅斗法》一挥而就。
这部律法就现在的后宅状况提出了整治意见。
明令禁止各种诬陷和互相伤害的行为。
排第一的就是不能推人下水。
第二是不准男男相恋;
第三是不准往关键部位涂颜色,任何颜色都不许。
林林总总,涵盖了宅斗的方方面面。
并于第二日在朝堂上提出来大家讨论。
本以为应和者寥寥无几,没想到引起了众多大臣,包括皇帝的共鸣。
当日讨论完,当日便拍板定案。
没过两日便张榜公示昭告全国。
效果非常显着。
传到边境,北戎首先往后退兵。
一直退出二十里之外。
北戎今年干旱,还没入冬牛羊就大批死亡,北戎把目光投向了资源丰富的大昭。
边关战士原以为会有一场大战的,没想到他们却退了兵。
大昭这边一头雾水,还以为北戎有什么大动作,赶紧派了好几波斥候去打探。
终于获得了确切消息。
说是北戎王萧策连夜通读《反宅斗法》,惊呼:
竟然不知道大昭的闺阁之内竟然藏着数量如此之多的猛将!
北戎若是大举南下,打光了大昭的男丁,这些女猛将势必就会投入战场。
北戎军队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众将士一致决定撤军。
消息传回京城,传到辜墨耳中。
顾墨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放。
不是,这……
北戎都怕了,那我的新式武器到底研究还是不研究了?!
彼时,辜墨正在工部的工坊里。
四处叮叮当当的捶打声,火炉燃烧的声音轰轰直响,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
薛荔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头发利落地梳成一个马尾,和工坊里的工匠差不多的打扮,蹬蹬蹬跑了过来。
向辜墨捧起手中的小炮筒。
两眼放光的喊:“师父快看!我做的模型!我把炮筒的厚度缩减了十分之一!”
辜墨眼睛瞬间大亮,那什么还研不研究的念头瞬间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给我看看!”
激动的问道:“你是用了新的金属配方吗?”
薛荔能把炮筒厚度缩减十分之一,代表的不仅仅是能节约材料,还代表着增加了武器的灵活机动性。
更便于携带,也更能发挥效力。
“好好好!”
辜墨从来不怀疑薛荔在这方面的天赋。
没办法,有人是天生吃这碗饭。而薛荔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
她随便改一改配方,就能达到别人研究几十年都研究不出来的效果。
她不过才来三天,工坊里的老师父已经对她非常服气了。
甚至还把坩埚让出来,随便她玩儿。
这时候任谁来看,都得呸薛满两口大的
谁说薛荔不得人心?谁说她人缘不好的?
到这儿来看看!
她在这里简直混得如鱼得水。
而薛荔得了辜墨的指点,技艺更是一日千里。
辜墨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将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
他相信在这姑娘的手里,自己的所学肯定能发扬光大。
她一定能做出震撼天下的作品来!
薛荔仰着脸,期待的看向辜墨,“师父……”
辜墨看她那样,挑眉:“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薛荔凑近了道:“师父,我想跟凌三爷去剿匪。”
辜墨头发都竖起来了:“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薛荔:“我是说我想造两门火炮,去真正的战场上试炼试炼。”
真正的武器,总要上战场试了才能知道好不好用,耐不耐用。
“我想跟着凌三爷剿匪,记录下大炮的数据。有了确切的数据,才好进行下一步的研究。”
辜墨有些犹豫。
他好不容易才得了个满心满意的宝贝徒儿,偏这徒儿又不省心,闹着要上战场。
万一刀剑无眼有个好歹,还要不要他活了……
但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辜墨一肚子反对的话就都咽了回去
“行吧,你注意安全。”
薛荔眼睛笑成月牙:“是!多谢师父!”
又过两日,朝廷放沐休假,薛荔应了凌濮阳的邀约,两人去皇恩寺拜佛求平安符。
凌三爷是不大相信这些的,他宁愿相信自己。
但这是明可以名正言顺和未婚妻相处的机会,他自然不想放过。
这一天也是程王妃雷打不动去皇恩寺烧香的日子。
庄严肃穆的佛像前、檀香袅袅的佛堂里,程王妃穿一身温柔的藕荷色大氅,领口袖口缀着一些灰鼠毛。
做小官夫人打扮,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跪在菩萨像面前,虔诚合十,喃喃念诵:“菩萨保佑,信女愿一生茹素,修桥铺路做尽好事,只求菩萨保佑我儿程邰身体康健,保佑信女早日找到外甥女茵茵。”
她素来低调,即使来皇恩寺烧香,也并未让佛寺清场。
因此,在她周围也有来上香祈福的民众。
就在程王妃许愿完要起身之时,感觉身边跪下了一个人。
那人用柔柔的嗓音道:“娘娘,小女愿为娘娘分忧。”
这种刻意接近的把戏,程王妃遇到过不少。
她神色不动,恭恭敬敬磕完三个头,然后才起身朝外走。
身后脚步声响,那个年轻女子跟了上来。
走到僻静处,程王妃转头,看到这女子是礼部尚书薛栋的三女儿,薛满。
不由微微一挑眉,心中有些诧异,“薛三小姐?”
程王妃礼貌含笑:“薛三小姐要替本宫分忧?那你说说,本宫有何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