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侯府的侍卫听到叫喊声,不由都警惕起来。
拔刀的拔刀,拔剑的拔剑,迅速围拢过去把萧秉石拦下。
萧秉石也抽出身上的刀,摆出了随时攻击的架势。
目光凶狠,像一匹在黑暗中要择人而噬的狼。
“你们放了我哥!”
凌彦缓缓站直身子,把手里的白猫提了起来,挑眉好笑道:“你说它?”
“它是你哥?!”
“二王子真会认亲戚!”
程富贵儿不服不愤,在凌彦手里扭的得跟一条暴躁的泥鳅似的,咪咪狂叫。
下午的时候,凌濮阳闯进岭南馆,薛荔宣布自己不会跟他走,还说小泥巴也不会跟凌濮阳走。
就独独忘了它程富贵儿!
怎么?小泥巴是家人,程富贵儿就不是家人了吗?
小猫的痛也是痛。
十几斤的身体更承受不了这如山岳一样沉重的委屈。
所以程富贵儿晚上独个儿离家出走了。
这一次是下定决心的,连小泥巴都没有叫上。
是彻底伤心了!委屈了!要跟岭南馆彻底说再见。
没想到还是被逮到!
猫倒霉起来,连喝口水都塞牙!
本来被侍卫们捉到,程富贵儿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窃喜的。
还知道来追大爷回去,也不算完全不在意。
结果那女人还说什么?要给它剃成地中海?!
猫更委屈!!
不服!不愤!
要干架!
别以为它不知道地中海是什么样子。
就是程王的样子!
啊啊啊!
休想自己这次能轻易原谅她们!
萧秉石看着程富贵儿,脸上表情如石膏般寸寸皲裂。
“不……不是……”
耳朵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转头一看,揪住他的不是凌濮阳是谁?
凌濮阳一脸被人打搅了睡眠的郁躁之气,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这么松垮垮的出来。
没好气的问萧秉石:“你来做什么?”
萧秉石终于见到了凌濮阳,恨不得贴到他身上去。
一声哥,喊得山路十八弯。
凌濮阳满脸嫌弃,把萧秉石揪了就走。
“这傻小子我带回去了,没事儿了散了吧。”
凌彦叫道:“等等二王子,把你哥带走啊!”
他上前,二话不说把程富贵儿塞到了萧秉石的怀里。
世子爷差点愉快的笑出了声。
他早就看程富贵儿不顺眼了,早就想这么干了。
现在终于找了个接盘侠,美滋滋!
等程邰问起的时候,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跟程邰说。
程富贵儿作为两国友谊的使者,被北戎二王子要走了。
多光荣啊,能为两国人民的伟大友谊献身!
萧秉石手里突兀的被塞了一只猫,愣住了。
程富贵儿也愣住了。
等到反应过来,闻到萧秉石身上浓烈的野兽的气息,又看到了萧秉石脖子上白森森的三颗狼牙。
程富贵儿炸开毛,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啊!!救命啊!
拼命挣脱了萧秉石,回身扑进薛荔的怀里。
两只前爪牢牢的抱住了薛荔的脖子,吓得瑟瑟发抖。
薛荔心疼死了,忙抚着猫安慰它。
横眉竖目瞪向萧秉石:“你干嘛掐他?”
萧秉石:“……!”
一口大锅凭空飞来,哐叽一声扣到他头上,萧秉石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掐它?!”
他指住了自己的鼻子。
他巨冤枉!
他什么时候没品到要掐一只小猫?!
薛荔有理有据的:“我们家富贵儿又不会撒谎,不是你掐它,它怎么会叫得那么惨?”
连凌濮阳也抱了胸,怀疑的看向萧秉石,问:“你真掐了?”
萧秉石才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
差点哭了,只反复强调:“我没掐啊!我真的没掐!”
但没人信他。
凌濮阳转头看向薛荔,问道:“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置他?!”
这就……给定性了……
薛荔皱眉。
“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就让二王子承认错误,写个保证书,要是下一次再欺负富贵儿,把他抓去坐牢!”
凌濮阳点头,深以为然。
小荔枝罚得这么轻,肯定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多难得的姑娘!
多善良!
忙点头:“嗯,合情合理,处罚的力度也合适。”
凌彦也点头:“合适合适。”
萧秉石瞪大眼睛,心碎到完全粘不起来。
他幻想过无数次哥哥找回来之后,兄弟两个去打架的场景。
他的哥哥,肯定会拉偏架的。
没想到,拉是拉了,可是他哥根本不向着他!
谁懂孩子的委屈啊?!
萧秉石呜咽一声,哭着奔向他翻进来的围墙。
太伤心了,导致第一次翻墙居然没有能够成功,还从墙壁上滑了下来。
就哭得更大声了。
第二下勉强算是翻出去了,却也翻得很狼狈。
那哭声就从近到远,从大到小,消失在静谧的街道上……
他不怨他哥。
真的!
他们萧家人从来不恨自己人。
要怪只能怪薛荔那个女人太恶毒了!
漂漂亮亮软软糯糯的一个小丫头,怎么能说出那样坑死人不偿命的话?
还冤枉他掐猫!
呜呜呜,此仇不报非君子,他一定要弄死她!
等着!
过几天礼部肯定有恢复哥哥身份的公函出来。
到时候宫里一定会举办宴会大肆庆祝,那女人肯定也会去。
他这次回去跟阿姐好好商量,制定几个周密的计划。
到时候一定要能让那女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