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馆里发生的事很快就报到了侯夫人那里。
这一整天凌彦跟薛荔说话说得最多的就是:姑娘姓什么?姑娘觉得我怎么样?
看书的时候问、喝茶的时候问、吃饭的时候问、给花修剪枝条的时候问、
坐在薛荔边上深情款款看她做活的时候,几乎隔一刻钟问一次……
薛荔已经忍无可忍了。
海棠有些忧心,小两口闹矛盾了可怎么办?
侯夫人仔细想了想,这未必是坏事。
摆摆手吩咐:不用管,让他们去。
但到底还是不放心。
等到吃了晚饭之后,便叫上丈夫,两口子又偷偷摸摸的溜到了岭南馆听壁角。
就听凌彦的声音道:“松手!在下还不知道姑娘姓什么呢,姑娘不要上手就摸。”
绥远侯和侯夫人脸庞“叮”一声亮了。
儿媳妇很好!
儿媳妇都主动上手了!
听儿子这声音,压抑着欢喜呢。
看来他们抱孙子的事有着落了!
薛荔肆无忌惮的小声音:“摸摸怎么了?不仅要摸手,我还要摸胸!噫……好多毛!”
候夫人眼睛瞪到无限大。
啥?儿子居然有胸毛?!
看着斯斯文文的,不像啊!
绥远候急了,这是能听的吗?
双手齐上捂住了妻子的耳朵,把她连拖带拽的带走了。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屋子里,闹了一天别扭的凌彦抱着程富贵儿,把程富贵儿四脚朝天的摁在腿上。
用猫勾引着薛荔主动凑过来撸。
薛荔捏了一阵程富贵的小爪子小肉垫子,说着摸胸,又把手挪到了程富贵儿的胸前,揉了两把。
并且嫌弃它毛多。
程富贵儿:……!
能不能不要这么欺负猫?!
不甘受辱的程富贵儿使劲挣脱了两人的魔爪,跳到地上跑了,并且把小泥巴也拐跑了。
薛荔也想逃,正想溜走,听到凌彦催命一般的又问了那句:“姑娘还没回话呢,你觉得在下怎么样?”
薛荔忍他忍了一天了。
此刻看着灯光下越发显得隽秀的男子面容,鬼使神差的上前,一下堵住了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凌彦正中下怀。
等的就是这一刻!
立刻敞开城门欢迎,热烈纠缠。
薛荔在他的怀里一点点软下来,放心的把自己交到他手上,半点抗拒都没有。
凌彦喉结上下滑动。
这么久了,一点点推进,火候也差不多了,他应该可以再进一步……
炙热的手掌便从小姑娘衣襟下摆伸了进去。
薛荔微微喘着气,“唔”的轻哼一声:“世子爷你在做什么?”
凌彦压着声音回答:“吃饭、端碗,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薛荔脑中晕晕乎乎,已经彻底搅成了一滩浆糊。
感觉温热濡湿的吻在一路向下蔓延。
那人不但在端碗,他还在啃碗!
这什么礼仪?啃一只端一只?
她心头咚咚跳,微微仰着头喘息,更方便了某人进食。
她有些害怕,喃喃低语:“不行,别……”
身子禁不住轻颤。
这人就餐礼仪谁教的?好奇怪,不仅啃碗吃,他还向桌子底下摸……
凌彦强忍着,照顾着薛荔的感受,慢慢试探着一点一点进攻。
鲸吞蚕食。
“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薛荔带着一些颤音,低低的嗯了一声。
试探着伸手搂住了凌彦的脖子。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
她也想把自己交给他。
她这个无意识的举动等于无声的鼓励。
凌彦更加过分……
擦枪走火,但没有完全走火。
就……放了个哑炮。
凌彦不是不想,是不能。
他把这事看得很重。
他想选一个好日子,再正式的把婚礼流程走一遍。
凌彦想给妻子一个终身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他对薛荔的情感刚刚开始是感动,是报恩,对她有种对待女儿的宠爱。
但现在,他察觉自己在平均的嫉妒每一个出现在薛荔身边的人或动物。
他甚至有点嫉妒起了她手边的小工具小零件……
他的心,疯狂的朝她飞奔过去。
无法阻挡,越陷越深。
凌彦知道,自己完了!
他也不打算收回自己的心。
喜欢就喜欢了。
他们本来就名正言顺。
因为喜欢,他想让她也同样喜欢。
所以不能急,慢慢来,一步一步稳稳的。
所以在这之前,就只能辛苦辛苦他的枪管子了!
可怜的小彦子啊!说起来都是泪。
凌彦在岭南馆苦恼又快活着。
身心愉悦了又没完全愉悦。
而同样的夜里,姚夫子的家中。
姚夫子正在备课,皱着眉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息。
丈夫姚推官终于听不下去了,问道:“怎么了?”
姚夫子长叹:“不想上学!”
姚推官默了默:“可是你是夫子,你都不想上学了那学生们怎么办?”
姚夫子:“有个比夫子还厉害的学生,你说我这课怎么上?”
“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我都怕我讲错了!你知道我上个课有多累吗?”
姚推官哈哈大笑:“这还不简单?谁行谁上,你就让厉害的学生来讲课呗!”
姚夫子若有所思,摸起了下巴。
这个建议让她很是心动。
姚推官大乐,“就这点事,看把你愁成这样?小师叔是老太爷教出来的,你就告诉她,老太爷怎么教她的,就让她怎么教学生!”
姚夫子眼脸庞发亮,跳起来捧住丈夫的脸,给了他两记响亮的吻。
不得不说,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姚夫子一晚上都兴奋莫名,期盼热烈期盼着天亮,期盼着薛荔能给她带来一个天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