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王妃打了薛满一顿,还不解气,又把薛夫人找了过去,狠狠的斥骂了一顿。
让薛夫人好好的教育教育女儿。
有婚约在身的人,图谋别人的婚事就不说了,居然还差点把自己拉下水与她同流合污。
程王妃越想越生气,就只差把薛夫人也痛打一顿。
陈王妃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柔如水婉约沉静,如此这般将人按着打,并且母女两个一起责骂的情形,可以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薛夫人又惊又吓,看到女儿血淋淋的模样,差点背过气去。
一句话不敢辩驳,忙不迭的认错,把薛满接回了家,流着泪给她延医问药。
薛满挨打的事情迅速传遍京城。
因为薛荔还是薛家之女,程王妃还是有些顾虑,没有把真实原因说出来。
外界便纷纷猜测起薛满挨打的原因。
问来问去,原因仍然还是“进门脚步太过轻快”……
书店老板抓住了商机,也不管眼睛还肿着,赶紧出了一本书,主题就是论述进门是要先迈哪只脚。
讲述了左脚先进门和右脚先进门各自的优缺点。
足足上下两册,归结起来就是左脚先进门的话,门框上掉下来的东西会砸到左边肩膀。
右脚先进门的话,那右边肩膀会先被砸。
请各位读者自己酌情选择。
还普及了走路姿势的知识点。
走路要用屁股发力,不要用腿发力。
脚后跟先落地,再落脚掌,如此形体才会越来越好看,才不会形成内扣八字等等。
书册又被抢购一空。
一石入水,激起的波浪一圈又一圈。
那边兵部尚书仇白回了家,找小妾温存。
这小妾刚好就是墨扶弱的表姐。
她在深闺,并不清楚这些暗潮汹涌,听了墨母的话,就在仇白面前蛐蛐凌濮阳的坏话。
仇白默然良久,抬头看向这个小妾的目光就万分的怜惜和渴求。
当天晚上叫了四五次水,到天亮才罢手。
那小妾身体虽累,心里却满足。
暗叹自家老爷竟然如此离不开自己。
估摸着今天之后该给自己提一提位份了。
至少也得给她提起来做个二房夫人吧。
谁料仇白起身穿好衣服之后,就叫来了人牙子,当面把这小妾给卖了。
然后拿着银票,一步三叹摇着头走了。
他是很喜欢这个小妾,可他更喜欢自己的前程。
他是深知枕头风的厉害的,怕自己意志不坚定以后受影响,没办法,只能把人卖了。
可惜鸟哇,这么一个美人儿!
唉,以后都尝不到了。
所以昨天晚上才好好的用系统自带的原始道具好好的鞭打了她一顿。
仇白仰天长叹。
你说好好一个佳人,她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那小妾把自己被卖的缘由归结到墨扶弱身上,就冲去了墨家。
把刚刚养好了一点点的墨扶弱又痛揍了一顿。
墨扶弱本来就弱的身体,这下就更弱了。
京城热闹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但是传不到苏拓山。
此时在苏拓山的营帐内,正在开战情会,讨论作战计划。
营帐里烧着两个大炭盆,炉火熊熊,映照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光闪闪。
凌濮阳主持会议。
这才弄清楚为什么朝廷非要在这么冰天雪地的时候跑过来剿匪。
原来是这伙土匪动了不该动的人。
他们劫持了山阴郡王的小儿子,左胥蒙。
长公主云鸢的夫婿叫左鹿,这位倒霉催的左胥蒙就是左鹿的亲弟弟。
他此番是上京是给哥哥嫂嫂送年礼,顺便在京城过个年的。
然后经过苏拓山,连人带年货,被这帮土匪给劫了。
劫了不算,还劫持人质,勒索钱财。
因此,凌濮阳此行的任务还挺艰巨。
他不但要清剿这批土匪,还要平安把人给救回来。
众人讨论了几个回合。
现在的难处是苏拓山地形多变,而且那批土匪又善于挖掘地道。
这就很难办。
他们又不跟你正面硬刚,只消带着人往地道里一躲就万事大吉。
无论朝廷出动多少官兵,都能被他们分而围之,各个击破。
所以,现在的情形对凌濮阳这边是非常不利,天时地利人和,无论哪样他们都不占。
不要说只带了五千人,就是五万五十万也能悄无声息被这片山区给吞了。
更别说剿灭土匪,平安的把人质给救回去。
凌濮阳不耐烦,他的主张一向都简单粗暴。
“先打!给几拳头,让他们知道厉害,才有大家坐下来谈判的可能。”
就有将领提出来:“打没错,可是往哪里打?”
对啊,难道对着空气打吗?
让对方知道你只能无能狂怒,让对方笑话你?
薛荔跟着辜墨进了营帐,扛了一根小板凳,躲在众人后面旁听。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她觉得新鲜极了。
就把怀中的狗子掏出来,放在脚,一边听一边撸。
眼睛溜了一圈,发现营帐中这些将领没有一个比凌濮阳更好看。
就盯着凌濮阳多看了几眼,越看越挪不开眼睛。
那厮平时吊儿郎当的,还老喜欢在嘴里叼根草叶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好人。
但此刻认真专注的做事,眉眼沉静轮廓深邃,竟然别样的好看。
火光映照下,他眼珠比常人略浅,带着淡淡褐色,清透如琉璃。
折射着灿灿火光,如黑夜中的野兽之瞳,危险又迷人。
敏锐的察觉到薛荔的注视,他抬起眼睛,目光如电般扫了过来。
看到是薛荔,凌濮阳眉毛轻轻往上微抬。
薛荔的目光如温柔的手,神奇的安抚住了他的焦躁和紧绷。
身体就放松下来,往后一靠。
两人目光交缠,什么都没说,却又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他们的俩人打着眉眼官司,旁边有个将领名叫李大勇的,突兀地插话进来。
他看向薛荔,道:“薛四小姐,末将看你好像有话要说。不知薛四小姐对我们这次行动有何高见?”
语气中透着不容忽视的鄙夷和不满。
女人上战场?荒谬!
他当了大半辈子的武将,都快退休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谁这么做的!
要是这一次剿匪不成功,那多半原因就是坏在这个女人身上!
李大勇这一嗓子,众人都朝薛荔那边看了过去。
本来坐在角落里毫不起眼的薛荔,刹那间竟然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其他人不吭声,就拿目光在薛荔、李大勇和凌濮阳身上转来转去。
其实稍微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李大勇这是在借题发挥。
他其实是不服凌濮阳。
这一次苏拓山剿匪的五千兵马,有五百是从骁骑营抽调。
另外的四千五就是西山大营的人。
也就是李大勇的人。
明明是自己的兵马,却要受命于凌濮阳,李大勇心里能舒服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