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狗胆包天,李总被悬空挂在那里,吓得叫救命。
赵霆行一听,别这关口再闹出人命来,不得已中断了和财务副总会议,起身往工地走去。
一边走,一边听秘书继续汇报:“这次工人闹事,起因是拖欠工资太久,本来这批工人是三个月结算一次,正巧,这次再结算的档口,我们赵氏资金周转出了问题,所以便一直压着,这一压又是两个月。出了李总这个项目,别处的项目也陆续有工人开始闹事。”
“而且有人带头,叫了媒体,都在工地事实报道,影响很大。”
听到各工地都在闹事,而且还叫了媒体,赵霆行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是徐泽舫干的,确切地说,是顾阮东指使他干的。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阴损,什么事干不出来。
到了市中心的工地,乌泱泱的都是人,上百号工人带着安全帽,拉着横幅在喊无良开发商,还我血汗钱,十几家媒体拿着摄像机在拍,已经上传到网上了。
项目总李总被悬挂在吊塔顶端,看不清下面的人,只是在哀嚎。此时正值盛夏的午后,太阳暴晒,李总像是中暑了,摇摇晃晃要往下坠似的,看得赵霆行的秘书腿都软了,那么高的位置掉下来,粉身碎骨,渣都不剩。
工人们一进赵霆行来,情绪起伏更大,嚷嚷着要他给钱。
媒体也冲过来围着他问:“听说赵氏马上要破产了是真的吗?”
赵霆行谁也没理会,大步往里走,拿过秘书手中的喇叭站在一高处喊道:“赵氏成立至今,开发了无数个项目,每个项目都是业内的标杆,至今为止,从来没有欠过工人一分一毫。”
“我和大家一样,都是穷苦出生,都是从这工地里走出去,赚的每一分钱都是一块砖一块砖搬出来的,所以我知道大家的辛苦和难处,我亏欠谁,也不会亏欠兄弟们的钱。”
“是,赵氏最近是遇到了一点资金周转的困难,但都是暂时的,请大家再宽限我几天,哪怕砸锅卖铁,我也会把欠你们的钱补上。”
他慷慨激昂,与工人们感同身受,讲完,甚至还朝摄像头那边说:“也请媒体的朋友们替我作证。”
坦承且坚定,绝不会拖欠工人工资。
本来已渐渐平息的声音,又听一人忽然喊道:“谁听你的鬼话?拿到钱才算数。”
“对,今天如果拿不到钱,姓李的休想下来。”
吊塔上的李总坐在,大约是听到刚才赵霆行拿着喇叭的喊声,忽地又激动起来,朝底下大喊:“赵总,救我。”
他本就摇晃,一动,摇晃得更厉害了,鬼哭狼嚎起来,声音凄厉。
赵霆行看了一眼为首的工人:“放他下来,换我上去。”
为首的工人愣住,他的秘书也愣住:“赵总,太危险,万万不行。”
“不行你去?你没见李总快要晕倒了?”真要晕倒摔下来,就真闹大了。
他上去不仅是救李总,也是为了稳这些工人的心。他要是这点胆识都没有,怎么闯出这么大的事业?而且这么多媒体拍着呢,他上去也有利于树立自己的形象。
为首的工人眼神回避,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赵霆行:“知道你做不了主,你给徐泽舫打电话问问,是否同意我上去换人。”
这些工人确实是徐泽舫指使来的,但是工人不敢暴露这层身份,磨蹭着自然不肯打这个电话。
赵霆行便自己给徐泽舫打。
徐泽舫很快接通电话,爽朗的笑声传来:“哪阵风把我们赵总吹来了?”
赵霆行:“滚蛋,别他妈装了,让你的人马上给我撤了。”
“赵总,大夏天火气别那么旺,小心伤肝。”徐泽舫依然笑哈哈的。赵霆行没空听他贫,直入主题:“跟你的人说,换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