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怎么把林小荷还有林小念带回家的,也不知是怎么开车到的医院,就是黑暗之中,唯一有一点微弱的光指引着她往这来。
是溺水前最后一根浮木,她只能靠求生的本能牢牢抓住。
她问易木旸:“你说的话还算数吗?我们结婚。”
易木旸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只见她急迫地抓着他的手,目光炙热甚至带着乞求问: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易木旸点头:愿意。
“那明早我们就去领证好吗?”到现在,她都不是很清醒,整个世界就是漆黑的,唯独易木旸这边有一丝亮光,求生的本能让她只能牢牢抓着这一束光,否则将坠入无底的深渊之中。
“可以。”易木旸就是无条件答应她的要求,甚至不问为什么。
“好,好!”她喃喃地说好。
易木旸是行动派,既然决定明早就去领证,马上想给富女士还有刘姨打电话,告知她们这个消息,并且让她们明天一早把他们各自的户口本送到民政局。
真是一刻也不耽误,反正他的伤好了一点,坐轮椅出行,有护工推着。
但是当他的电话一接通时,一旁的林禾眠忽然如梦初醒,急忙按住他的电话,没让他跟富太说这件事。
她刚才是魔怔了,也是疯了才会想要易木旸这样的帮助。
富太在电话那边一直问
:“什么事呀,这么晚打电话?”
易木旸握着手机的手渐凉,看了看林禾眠道
:“没事,打错了,你们早点休息。”
林禾眠就愣怔看着他,看他澄澈清明的双眼,看他阳光帅气的脸,神志渐渐清醒,病房周围的环境也渐渐明亮起来,连他的脚伤也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他,刚才慌乱的心忽地冷静下来了,很冷静地坦白加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有些乱,江逾风要跟我抢孩子们。”
一旦冷静下来,就不再有任何恐慌了,尤其看着易木旸,好像就有了后盾一样。
尤其是易木旸说
:“禾眠,放心,有我在,谁也抢不走孩子们。你如果不介意,我们明早就去领证。”
其实易木旸有一种近乎于英雄的情结,越是弱小的人,越能轻易激起他的保护欲。他想起最初对禾眠动心,是因为出院时,看她独自带两位小朋友,然后小朋友说他们的外婆和爸爸去天堂了,就是那一刻,对她刮目相看的。
他对她的感情,是从同情开始,然后有了好感,再因外貌的冲击而动了心。同情而起的感情会更宽阔一些,包容性也更强一些,是爱情又高于爱情。
“禾眠,跟我在一起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你总觉得依赖我,是利用我,对我不公平。可你不知道,是我更依赖你和孩子们,你们身上的美好让我内心柔软,让我对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有了眷恋,让我的心沉下来,不再有被束缚的感觉。”
他原本就像一只纵驰在原野中的狼,因意外不得不被困在这个城市的牢里,内心是焦灼的,直到遇到她和孩子们,为这笼牢生活带来无限生机。
所以你说,是谁利用谁呢?他们不过是报团取暖而已。
易木旸的安慰,让禾眠的愧疚感减轻了不少,在他这得到的所有温暖,都让她有更多的勇气跟江逾风抗争。
就是不再彷徨,也不再恐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面对江逾风的攻击。
即便明知是以卵击石,她也会全力以对。她静下心来,熬了两个通宵,把婚姻法,把抚养权的法律规定、归属、变更等这些本来就烂熟于心的内容,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抠,一行一行地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再结合自身的情况,她又写了一份详细的材料用以证明,她才是最适合的监护人。
她替很多人打过争抚养权的案子,既有丰富的实操经验,又有丰富的案例库以及理论知识,只要努力,不一定就会败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