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快要下班的时候,季以柠突然接到沈家老宅的电话,让她过去一趟。
她心里沉了沉,隐约猜到应该是因为昨晚慈善晚宴的事。
她一个人去的话,免不了被刁难,但如果通知沈晏之,估计他会把一切都推到沈肆头上。
昨晚他帮了她已经是仁至义尽,如果今天再被她连累,她心里会更愧疚。
想到这儿,季以柠给沈晏之发了条消息,跟他说自己晚上要跟同事出去吃饭,让他不用来接她。
下班后,季以柠打了个车去沈家老宅。
刚被佣人带进客厅,沈老太太就冷声道:“跪下!”
季以柠停下脚步,神色淡淡地看着沈老太太。
“奶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需要跪下。”
坐在沈老太太身旁的陈雪蓉冷笑了一声,语气中都是尖酸刻薄。
“还有脸问自己做错了什么?!昨晚你为什么要逼祝小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你下跪?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祝小姐又是什么身份?”
“今早众成和祝氏都跟沈氏解除了合作,导致沈氏损失十几个亿,其他股东对宴之非常不满,召开董事会准备把他从总经理这个位置拽下来,你真是个扫把星!”
对上陈雪蓉充满厌恶的目光,季以柠脸上一片淡漠。
“祝雨萱敢当众用一条项链算计我在前,祝氏又解除合作在后,分明就是没把沈家跟沈氏放在眼里,而且,昨晚是她自己提出如果项链不是我拿的就当场下跪道歉,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沈老太太神色冰冷,“既然你不知道错在哪里,就去祠堂里跪着,跪到自己想清楚为止。”
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个佣人走上前。
显然如果季以柠敢反抗,她们就会亲自把她押过去。
沈家的祠堂建在距离老宅几百米的半山腰上,除了祭祖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人过去,冷清又瘆人。
季以柠心里虽然害怕,但面上却不肯流露分毫,转身直接走出了老宅。
看着她挺直脊背完全没有丝毫悔改的模样,陈雪蓉心里都是怒意,“妈,让人别给她送饭,关她个三天三夜,我不信她不认错!”
本来沈老太太打算教训季以柠一番,然后让她亲自去祝家跟祝雨萱道歉,没想到季以柠是个硬骨头,连认错都不肯,更别说去祝家道歉了。
“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回去吧,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
这个儿媳妇实在是太过小家子气,要不是她是沈晏之的亲生母亲,沈老太太都懒得搭理她。
察觉到沈老太太对自己的不满,陈雪蓉也不敢再说什么,悻悻地离开了。
两个佣人把季以柠锁进祠堂后,就直接离开了。
随着脚步声远去,祠堂里也恢复了寂静。
以前季以柠都是白天过来,而且当时人多,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天色渐渐漆黑,祠堂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再看面前那些排位,就显得格外的阴森诡异。
祠堂里的温度比外面低几度,季以柠今天穿的少,此刻已经觉得有些冷。
她把平日里祭祖跪拜用的蒲团拿了一个放在角落,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努力压抑着心里的害怕。
沈老太太只叫她一个人过来,说明不想惊动沈晏之和沈肆。
只要熬过今晚,应该就会放她出去了。
季以柠只能安慰自己,一晚上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在安静的祠堂里无比清晰。
季以柠被吓了一跳,看到是沈晏之,深吸一口气接通。
“你现在在哪儿?聚会结束后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