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迈步走过来掀开被子，重新将她捞进怀里。
她抿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的手：“你故意把我带来，是不是想……回味一下当初……”
当初什么，却说不下去。
他笑一笑：“才知道。”
安茹心看他，问：“那你……当时为什么拒绝我？”
她送上门他都不肯要，着实让她伤心了好一阵。
赵卿玉呼吸发紧：“你当时中了媚药，我总不能乘人之危。”
“哦。”她弯唇，原来是因为这个。
给他抱了一会儿，她又歉然道：“那我们今日是不是没有……”
“嗯。”
“其实……我也没那么疼。”
“不急。”他轻轻吻了吻她头发，“我们慢慢来。”
安茹心搂住他胳膊，轻轻应了声——他真的挺疼她的。
安茹心白天睡了一下午，这会儿缩在赵卿玉怀里怎么也睡不着，翻了个身看他。
蜡烛已经熄了，今夜没有月亮，山里的夜格外黑，连他面容轮廓都看不清楚，只感觉到他呼吸清浅地扑在她脸上。
山里的夜也格外静谧。
安茹心有种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二人的私密感。
这感觉让她很容易就敞开心扉，头蹭到赵卿玉颈窝里问他：“你是不是很遗憾？”
赵卿玉声音明显困顿：“嗯？”
“就是……你先前在竹屋没碰我，是不是其实很遗憾？所以你才特意留我在这里过夜。”她声音雀跃极了。
赵卿玉没说话。
怀里的人好像更雀跃了：“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很想碰我？你表面装得清冷禁欲，又是把我推开又是站在窗前故意不看我，装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其实你明明很难受是不是？你也不是在看我笑话，你是在故意忍着是不是是不是？”
赵卿玉用力将她往怀里按了按，声音低沉：“睡觉。”
声音里带着几分被戳穿的尴尬。
“可我睡不着。”安茹心手抱着他劲瘦的腰，“我好开心啊，我那时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呢。”
“没想到你在船上就喜欢我了啊……”
“那你惦记我惦记了这么些年吗？”
“那我跟赵衍订婚时你有没有难过？”
“你替我跟赵衍退亲真的没有私心吗？”
“……”
赵卿玉忍无可忍，按着她的腰一撂，将她压在身下。
手捏住她下巴尖：“你要是想可以直说。”
要是以前，她大约是有些怕的。
但是现在，她好像一点都不怕了。
她伸出两条纤细的手臂钩住他脖子，还故意往上贴了贴，用嘴唇蹭了他下巴一下。
赵卿玉眸色一暗，听见她娇滴滴地说：“可是三哥，我怕疼。”
“……”
真是被她拿捏住了。
赵卿玉无语片刻，翻身下来，重新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更沉三分：“睡觉，再敢胡说八道看我管你疼不疼？”
安茹心却没忍住低声笑起来，也觉得自己今晚仗着他的宠爱有些放肆了，十分乖巧地应了声。
但也还是兴奋到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才闭上眼。
没多久便被宋闻敲门吵醒：“大人，咱们得回去了。”
赵卿玉昨日特意吩咐了，今日工部侍郎要过来同他商量给宫中重修殿宇的事，事涉陛下需慎重，不能拖延，所以要早日回城。
他向来说一不二，就是晚上熬了夜，隔天也是说什么时辰起便什么时辰起。有次宋闻想叫他多睡半个时辰，还被他罚跪了。
而且赵卿玉政务繁忙，从来都有早起的习惯，有时候甚至比他起得还早。
赵卿玉闻言起身。
安茹心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他撒娇：“好困。”
她还缩在被窝里，露出白腻的半个肩膀，仿佛绸缎似的光滑。
赵卿玉眸色一暗，低头吻上她的肩膀。
安茹心一瑟，瞬间清醒。
“起、起床。”她立刻道，“我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