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公文包里将堆成小山的文件摆放在书桌上，看了眼书桌后的男人，见他气色不佳，担忧道，“沈总，您脸色不太好看，要不还是回医院住着，那里好歹有专业医护人员看守，您一个人在家，万一出点什么事，急救车拉过去也不一定来得及啊。”
沈南归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端坐在皮椅上，右握钢笔，犀利锐冷的视线垂眸扫视着桌上的文件，有条不紊的批阅着。
一本接一本，似不知疲倦。
方正腿都站酸了，男人修长冷白的脖颈却仍旧微颔，整整五个小时，没喝水，没休息，没掀眸。
机器人还得休息充电才能继续工作，可他家沈总光吃空气就能拥有使不完的精力，这么能干，不如把他抓去研究新型机器人？
也算造福科技界了。
“沈总，累了吧？我给您泡杯咖啡吧。”
方正站不动了，找了个借口溜了，男人却在此时抬起星眸，“白斩和沙鹰的关系，还没查到？”
怨种小方，这下是一动不敢动，汗流浃背，“沈总，白斩那边还好说，可沙鹰那女人行踪诡秘，神龙不见尾，连她的手下都找不到她，我一个小助理去哪里打听啊......”
“所以，这就是你的办事能力？”
沈南归凉凉的望着冷汗直冒的小助理，手上签字的动作没停，声音寒道，“知道周氏集团的总裁秘书年薪多少吗？你是不是嫌工资多，花不完，想要做好事捐出去？”
“沈总，我想起来了，您上次让我查，出现在少夫人身边所有野狗的资料，我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方正谈钱色变，脑袋瓜高速运转，立刻抛出沈南归感兴趣的话题。
野狗......
这称呼好熟悉啊......
沈南归梦回当日，周栀骂他沈狗的一幕，本就黑沉的脸，更黑了，就这小模样，不用化妆，直接可以拉去片场演包青天了。
“你是什么牌子的牙膏，这么能挤？”气得血色翻涌的沈南归，冷面怼道。
方正赶紧给主子灭火，“傅瑾不是一直打着素问的名号吗？可我查他资料的时候，发现他只是在鬼域待过几年，并未拜于鬼医圣手名下，还有，您猜傅瑾的父亲是谁？
您要是知道傅瑾的来历，定会大跌眼镜！”
方正金鱼脑袋七秒记忆，刚被沈南归怼过，转头就忘，眨巴着一双清澈愚蠢的眼睛，仰着下巴，自豪满满的等待沈南归的夸奖。
“这个月的奖金，扣除！”
“啊？不是吧，沈总，我又说错了什么？”
“再说一句废话，今年奖金，扣除！”
用钱威胁方正，这招百试好用，他立刻老实了，“傅瑾的父亲是傅老爷子，傅培，不过他并不是嫡出，而是傅培七十岁时在外随意播的种！他的母亲出生底层，被接回傅宅没多久就被那帮姨太太虐死了，傅培离世后，傅瑾彻底没了他的生存空间。
听说他被赶出去流浪过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他正好就住在鬼域，待了三年左右又被傅家接了回去，此后没再回过鬼域。
而鬼医圣手一生致力于医学事业，医术高超，想要将他的本事学了去，别说三年，三十年都不一定能够融会贯通！
所以我怀疑，傅瑾根本就不是素问，而是素问身边的人，凭着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假冒神医行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