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归亲率的A国部队,应该是刚抵达东中战场,还不熟悉地形环境,才会误入叛军的地盘,因此遭到全面火力压制伏击,死伤惨烈,一度面临全军覆没的绝境。
可能沈南归也没想到,这场正义之战会出师不利,看着身边一个个兄弟中弹倒下,由痛苦哀嚎再到无力抽搐,直至最后的尸体僵硬,过于血腥悲戚的画面,浇灭了他激情澎湃的战斗力,也切身体会到战场的无情和残酷!
死尸堆山,节节败退,就在他做好与敌军同归于尽的决心时。
他用沾血的手指,从战斗服中掏出手机,在曲库里调出这首名为《战殇》的古曲,这是他以古代经历过的马革裹尸,白骨露野的惨烈战斗为背景,结合悠扬低沉的小提琴演奏,以反战为主题创作的曲子,表达出对战争的厌恶以及在战火中被摧残人们的同情。
当时还未填词,就被陆之昂那个手贱的家伙发布在网上,顿时引起热切追捧和关注,沈南归性子低调,不喜惹人关注,在曲子热度最高的时候,毫不留恋虚无的名气和流量,毅然选择退圈。
当死亡来临之际,沈南归播放了这首感伤冗长的曲子,如当年退圈般决然,将炸药包绑在腰间,慷慨赴死。
用自己最后的血肉之躯,与敌军玉石俱焚,誓死保卫和平。
可即将引燃炸药包时,一抹纤柔却不失力量的身影闯入视线,沙鹰在连续击毙几个敌军长官后,连翻几个滚,来到沈南归面前。
女人的脸上涂着油彩,几乎看不清五官,唯有那双漆黑清明的杏眸散发着桀骜又不羁的光芒,像是一道冬日里的暖阳,劈开了笼在这个国度上空阴沉死寂的战火阴霾。
“还能打吗?”
女人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板巧克力,咬了一口,见薄唇干涸,饿了一整天肚子的沈南归直勾勾的盯着,她大方的将余下的零食丢了过去。
“谢谢。”
沈南归吃了巧克力,补充体力后,立刻拿起枪,和沙鹰的神枪小分队再次投入到战斗中。
往事如老旧电影,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沈南归处变不惊的俊脸,忽而褪去血色,煞白如纸。
端坐的阔肩也下意识颤抖了几下。
“南哥,这歌听上去很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你脸色好吓人啊,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陆之昂浓眉一折,将视线从舞台转移到沈南归的脸上,发现他气色极差,忙伸手探着男人的额头,忧肿的问。
“这也没发烧啊,怎么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似的,糊里焦嫩的?”
话没说完,沈南归冷然的嗓音打断,他吩咐陆之昂,“之昂,去找楚溟,告诉他,安排我和白斩见面。”
“你不是没把小白脸当对手的吗?亲自去见他,不怕跌你沈大少的身份......”
“少废话,速安排!”
......
白斩一曲毕,将右手放在心口,挽着浅笑,微微俯身,朝台下的观众绅士的行了个礼,旋即退到后台。
三哥表演结束,周栀也准备离场,打道回府,可就在这时,已经谢幕的舞台上竟然传来悠然美妙的钢琴演奏曲。
这曲调好熟悉......
周栀缓缓回头,看向不远处,坐在世界顶级——亨泽曼水晶钢琴前优雅沉入演奏的那抹清瘦轩昂的身影,瞳仁骤缩,指尖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细密的疼蔓延开来。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