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夫来到沈老太面前,满目算计化为浓浓的担忧,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自己的儿子,仿佛当他不存在。
“谁是你妈?不要以为我年纪大了,视力不好,就能假扮儿子糊弄我,南归,带我走,我不认识这个男人。”
沈老太如此心细之人,怎会看不出沈亚夫故意冷落无视沈南归,被她当成宝贝疼爱的孙子被这般欺负,她心疼极了。
拉着沈南归,绕过沈亚夫,直奔电梯。
母子再次相见,寥寥几句撇清关系,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将沈老太送回病房,没多久,沈南归再次回到医院大厅。
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等在不远处的身影,他攥了攥拳,眸底划过刻骨铭心的愤恨,但在沈亚夫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又迅速恢复矜冷漠然的表情。
“沈总,您父亲还在这,会不会是专门等您的?”
隔着长长的走廊,方正都能感受到空气里结冰的温度,啧,两个行走的制冷器,还让不让人活啦?
沈南归没说话,迈着稳健的步伐,继续前行。
方正小跑着跟上。
行至沈亚夫身侧时,男人突然伸手,拽住沈南归的手臂,“南归,好久不见,聊聊?”
沈南归的身体像是触电般刺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他垂眸,盯着手臂上那只宽大手掌,只冷冷说了两个字,“放手。”
“南归,我知你对我有怨,可不管你怎么恨我,恨你的柳姨,你弟弟墨安是无辜的,他还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你怎么舍得对他如此歹毒?
几十年没见,你没有长成我理想中接班人的样子就算了,可也不该变成残虐暴戾,疯癫卑劣的小人!
果真和你那个精分的母亲一样,年纪越大越不可理喻,早知你没有继承我任何优良基因,当初就不该同意那个女人将你生下,祸害人间!”
这番话可真恶毒啊,贬低沈南归早逝的母亲,简直就是往他心窝子里插刀,动了他不可饶恕的底线逆鳞。
“砰——”
一记勾拳,重重挥打在沈亚夫饱经风霜的脸颊上,男人的脑袋被打偏,嘴角也渗出血珠。
“沈亚夫,这世上最没有资格说她的,只有你。”
沈南归打人的那只手颤抖的厉害,眼尾染着嗜血的猩红,他微喘着粗气,狠厉的笑了笑。
“既然知道我是个疯子,那就该带着你那见不得光的一家躲得远远的,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要是你的宝贝儿子再敢对我的妻子起觊觎之心,我不介意把他送去白马会所,让那里的老板好好调*教一番!”
“你这个孽畜,果真是你做的!”
沈亚夫只是将沈南归列入嫌疑人名单,之所以等在这,就是为了套他话,不然他才懒得和这个野种有任何交集。
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野种竟然承认的如此坦然,他难道不知道得罪整个沈家的后果吗?
“怎么?沈先生要为儿子出头?”
沈南归傲然的立在原地,表情无悲无喜,看着自己的父亲,仿若一个过路人,“来啊,动手啊,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动手吗?很久不打我了,不知道从哪下手是吧?
来,这里,你最喜欢打的就是这,往这打!”
某段藏在心底的暗黑不堪回忆涌上头,支配着失控中的沈南归,他抓着沈亚夫的手,往自己的心口处狠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