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如风雨欲来,夹裹着万年冰山的凛寒戾气。
三年前的车祸,成了心中的一根倒刺,刺的他寝食难安,煎熬折磨。
追凶之路遥遥无期,而今却有线索指向自己的前妻,被勾起的那段暗黑不堪回忆,直接冲垮他的神经和理智。
男人没头没尾的问话,但却带着疑似笃定的语气,周栀不禁笑了出来。
全程都是他们的猜测和意想,她没有辩解,是觉得没必要和傻子论长短,更不屑与林知婉这种小人争高下。
可沈南归却偏信了他们,他没有给她机会解释,直接先入为主给她判了死刑。
周栀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仍旧仰起小脸,扯出一抹笑,“我做的坏事多了去,不知沈总指的是哪一件......”
“车祸的事,你有没有参与?”沈南归暴戾打断,眼眶充血,已然控制不住情绪。
周栀照顾了他三年,自然知道他对车祸的事耿耿于怀,无时无刻都想着揪出凶手,审出当年真相的来龙去脉。
私下,她也让傅瑾帮着调查,不过年代久远,当时也没有目击者,所以事情一直没有进展。
可谁能想到,沈南归居然会怀疑到她身上,这比为了林知婉将她这个结发妻子扫地出门都要难受百倍,千倍,万倍。
她睁着酸涩猩红的眼眸,漠然的看着接近暴走的沈南归,破碎失望的心一点点碎裂成渣。
“说,说啊,怎么?心虚了?”沈南归吼了出来,俊脸变得扭曲可怖,他大掌按在周栀双肩,摇晃她的身体。
女人越沉默,他的心便乱的不行,心尖像是被什么捏住了,呼吸都不顺畅。
“你干什么?松开我家栀栀!”
傅瑾进来就看见周栀被沈南归粗暴对待,登时怒不可遏,他冲上前拉住沈南归的手臂,“沈南归,我警告你,要是再不放开栀栀,别怪我不客气!”
此时的沈南归早就被满腔仇恨控制情绪,根本听不见傅瑾的话,他一遍遍询问周栀,迫切的想得到她的答案。
“南哥,车祸的事,我们暂且再议,还是先把这个男人解决了吧,他看着快不行了。”
傅瑾拽不动沈南归,男人似乎下定决心,今天非要查出车祸的真相,林知婉被他反常失控的样子吓到了,赶紧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劝说。
看着林知婉焦急快哭出来的样子,可能是怕易怒之下伤到她,被血染红双眸的沈南归逐渐恢复清明,他滚着喉结,双手颤抖着松开周栀。
“栀栀,你怎么样?没伤到哪里吧?”傅瑾立刻飞奔到周栀身边,紧张的上下打量她的身体。
“我没事。”
周栀推开冲上来的傅瑾,从沙发上起身,步步逼近沈南归,“沈总,我知道你过不去车祸这坎,但这不是你诬陷我的理由,今天你对我做的事,我不会轻易算了,假以时日,你会为自己轻信旁人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说完,周栀又看向一旁的林知婉,“林小姐,跟你科普一下法律,造谣诽谤毁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既然你一口咬定,我联合地上这个男人私吞沈家家产,那你报警吧,我们法庭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