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车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开车的司机很有眼力劲,迅速将后排挡板升起,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昨晚我走后,楚家有没有出什么事?”周栀也不兜圈子,直接问。
楚溟微摇头,“你离开后,我就回房歇下了。”
楚溟没有告诉周栀,昨晚他们大闹家宴后一走了之,动了气的他突发疾病,被立刻送往医院救治。
医生们抢救了一夜,差点没救回来。
他不说,一是怕周栀担心,二是怕她自责。
毕竟,这场家宴产生的冲突,都是因她而起。
楚溟是正人君子,不会说谎,看来二哥昨晚并没有大闹楚家。
只要他不发疯,通常情况下还是讲道理的。
“楚大少,怎么只有你一人赴宴?其他人呢?”周栀觉得太安静了,便起了个话题。
她也是真好奇,以楚家和沈家的交情,就算楚老爷子不来,楚光尧这个家主也是必来不可。
楚溟抿了抿泛白的唇,温和的眸子注视着周栀,眉眼弯弯,“父亲他们提前出发了,我因有病在身,家庭医生替我检查了身体,耽误了些时间。”
“医生怎么说?”周栀瞧着楚溟的气色不大好,身上还有浓浓的中药味,想必出发前,刚吃过药。
今日是奶奶寿辰,大喜的日子,楚抿以这副病殃殃的姿态出现,她有些担心宴会时间过长,他撑不住。
楚溟似乎看出周栀的担忧,他勾了勾薄唇,轻笑着反过来安抚她,“我这病已是顽疾,当年医生断定我活不过三十年,可如今,我已三十有余,说到底,我还是赚了呢。”
男人是笑着的,可脸上的苦涩却无法藏匿。
能活着,谁又会想着早早离世?
“楚大少,虽然我们的婚约取消了,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还作数。”
她和楚溟认识三年,也就是离了婚才走的近些,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周栀觉得楚溟和沈南归完全是不同类型的男人。
前者儒雅绅士,待人宽厚有力,心藏大爱,包容万象,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而沈南归,除了那张天赐神颜,比例完美的身材,以及那天赋凛然的经商之道外,啥也不是。
她想不通,两个性格迥异,脾性大相径庭的人,是怎么成为好哥们的?
“周小姐,您的意思是......愿意为我施针?”楚溟有些激动,还有些不可置信。
他知道周栀不是一般人,在医学上造诣很高,想当年,南归车祸后,国内顶尖脑科专家团都对他当时的病情束手无策。
当年的车祸极其惨烈,楚溟和陆之昂赶到现场时,跑车的车头已被撞报废,沈南归的身子飞出车外,大脑撞击到路边的岩石,流了一地的血!
要不是他们送医及时,再晚个几分钟,沈南归就算没有失血而亡,也会因脑袋堵塞淤血留下严重后遗症。
当所有人都以为沈大少熬不过一个月时,周栀带着药箱找到沈家人,夸下海口,只要三年,沈南归就会恢复原样。
后来,她果真做到了。
“你的顽疾是家族遗传病,很难根治,想要完全治愈,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
楚溟的脉象很奇怪,周栀从医多年,从没遇过这种症状,她虽医术精湛,到底是凡人,不可能完全确保能治好任何疑难杂症。
“没关系,周小姐肯出手相救,我已是非常感激了。”只剩半条命的楚溟并不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