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等,我现在就要听到你说是。”
陆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语气带着漫不经心。
“你很不讲道理。”苏晚撇撇嘴,态度强硬坚持道:“这个孩子的去留我有绝对话语权,孩子又不是你的,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陆野嗤了一声,斜眼睨着身边的女人,见她清秀的一张小脸透着倔强和骄纵,她明明说着忤逆自己的话,但忽然觉得这骨子里透出的执拗很让人着迷。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这样,他越对她感兴趣,甚至心里生出更加强烈的征服欲望。
这个女人,她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甘愿在封景深身边做了五年的小秘书,按照她的能力,是有些屈才了。
难道是爱那个男人?陆野不太信,苏晚不是为了爱情放弃理智的人,她比谁都活得清醒,不然也拿不到现在的结果。
她确实,不是一般人。
“好,那就按照你说的,给你一周时间。”陆野终于还是做了妥协和让步,“一周以后我要听到你的确定答案,你最好想清楚,听我的,没有坏处。”
苏晚的身子靠着座椅靠背,车里的灯有些暗,她低垂着脸,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陆野侧脸看着她,仔细地看她微颤的睫毛,心里不由一动,他倾过身,近在咫尺间,他看清她一双眸子泛着莹润的水意,让他不由心生爱怜,俯首想吻下的那一瞬,车外响起一阵响动。
咚咚咚
有人在用力地砸门,力气不小,气势汹汹。
“”
陆野咬牙,懊恼地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
苏晚回过神,茫然地掀眸,这才发现陆野离自己很近,门外的砸门声叫她收回纷乱的思绪,直到看清楚车外封景深的那张脸,才将她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拉回到现实中。
“苏晚,下来!”
门外的男人几乎是怒吼着,苏晚有些害怕地颤了颤肩膀。
在封景深身边做了五年的秘书,深知他的性情和脾气,说不害怕是假的。
可转念又想,她已经离职了,封景深身边也有了未婚妻,她有什么好害怕的,没道理的是他。
在别人的车外发脾气,是他的问题。
苏晚这样想着,坐在车上纹丝不动,就是不下车。
苏晚的镇定自若愈发惹怒了外面的封景深,男人拿出手机,指腹在屏幕上划了划,苏晚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想着这几年对这个人有求必应,唯命是从,现在离职了还不叫人清净,心里就来气。
拿起电话,她直接滑动到挂断键,并将手机丢到了后排。
车外的封景深咬着牙,腮帮子鼓鼓的,一双鹰隼版的眸子像是燃着火,阴鸷的面容发着狠,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样。
车上的陆野也不是好惹的主,本就和封景深不对付,现在公然跑到他的面前挑衅,本就桀骜不逊的男人怎么会轻易低头服输。
苏晚的拒绝让封景深觉得诧异,这逆来顺受的女人,似乎开始变得不一样了,他倒开始好奇起来,只想把人揪下来问个清楚。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沉默片刻,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停放在不远处的宾利车开着双闪,霍恕抱着双臂,两条腿慵懒散漫地交叠着,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副看戏的样子,坐等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今晚,有好戏发生……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陆野,他打开车门下来,踱步走到封景深面前。
两双眼睛,四目相对,电光火石,空气里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味,这仿若是一场战争,关乎尊严。
封景深向前迈开两条长腿,意图绕开陆野打开车门将苏晚从车里拽出来。
陆野淡定自若,挡在了车门前,高大的身躯将车堵个严实。
封景深眯了眯眼睛,犀利的黑眸闪烁寒光,如刀片一样锋利,直视着陆野,他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开。”
陆野嗤之以鼻,讥讽道,“请问封总和车里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封景深冷冷地扫了一眼对方,不耐烦地蹙眉,似乎觉得开口多说一句都是在讲废话。
“苏晚,我的女人。”
封景深轻飘飘丢下一句,抬起手臂用力推着陆野的肩头,男人因为常年健身的原因,稍微用力,健硕的肌肉所产生的力量就将陆野推了一个踉跄。
封景深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苏晚暴露无疑。
封景深看着苏晚,原本升腾起的一腔怒火在看到她单薄瘦弱的身躯后,熄灭了大半。
男人朝苏晚勾了勾手指,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下来。”
苏晚安静如鸡,低垂着眉眼不说一句话。
等待了几秒,封景深见她没有动静,怒气值又高涨了几分,提高音量怒吼一声:“我叫你下车!”
苏晚努了努嘴,紧抿的唇角透着倔强,依旧没有动弹。
陆野在一旁站稳了身子,见到这副场景,心情莫名地舒爽,勾了勾唇,他的嘴角挂着不屑和讥讽:
“让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吃苦受委屈,亏封总还是跨国集团的总裁,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闭嘴。”封景深冷冷地斜睨一眼陆野,警告道:“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就剁了你的手喂狼。”
封景深俯身,看着苏晚那张波澜不惊的小脸,压制着心里的怒火,稳声道:“苏晚,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下来,讲清楚。”
“苏晚不想和你说话,封先生你看不出来吗?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该识趣一点放开她!”
封景深被陆野彻底激怒了,扬拳朝陆野的脸上凶猛地挥了过去,一拳不足够,第二拳,第三拳,男人堆积已久的怒火无处可发,一拳一拳揍在了陆野的身上,直到把人打趴下。
陆野也并非善类,自小在刀尖上舔血活下来的,骨子里带着野性和不服输的韧劲,吐出嘴里的一口血水,他撑着胳膊起身,摇晃着睁开被血模糊的双眼,后背挺拔地站稳了身子。
男人抓住封景深的手腕,挥出拳头,给出同样有力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