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电视上的情色电影还在继续,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苏晚走到门口观察外面的动静,封景深应该离开了。
她打开门,看着空荡无人的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确认他已经离开了。
苏晚坐在床上,对着沙发上封景深落下的西服外套发呆。
把人赶走了,却没有想象中如释重负的感觉,叹了声气,她起身拿起那件外套,心里默默想着,但愿这件事就此结束吧。
门口的敲门声这时响了,陆野过来找她。
“封景深人走了?”
“嗯。”
“你这招够狠的。”陆野抱着手臂,靠在电视桌边,“没有哪个男人想被戴绿帽子。”
“是呀,不狠一点,怎么能彻底做个了断?”
陆野欣赏地点点头。
女人是感性动物,碰到感情纠缠个几年都出不来,苏晚这样干脆利落的,他真没见过几个。
他看着苏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试探道:
“那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别瞎说,我们今晚只是演戏而已。”
陆野悻悻然,蹭了蹭鼻尖,换了个话题掩饰自己被拒绝的尴尬。
“明天去检查,要挂哪个科室?我提前预约。”
“肠胃科吧。”苏晚想了想,“我这个是老毛病,不检查都行。”
她想明天早点回海城,公司那边还等着她配合调查,还有儿子也在等她回家。
“算了,明天检查还要耽误一上午的时间,我还是直接回去吧。”
“难怪你会生病,身体健康是大事情,怎么说算了就算了。”
“真的没关系啦,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现在就定明天回海城的高铁票。你也早点休息哦。”
苏晚推着陆野走出房间,男人站在外面,用手阻止大门的关上,
“我觉得你很没良心。”
“你觉得对你。”
苏晚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今晚实在太累了,她想好好休息。
门外的陆野看着紧闭的门,无奈又好笑,摇了摇头,这女人任性随性,还有些自私,但正因为这些原因,才让他对她感兴趣。
抛去她和封景深的关系,她确实是他的理想人选。
“好好休息,晚安。”
他隔着门对苏晚说着,转身也回了房间。
翌日一早,苏晚去医院看完母亲,就坐上了回海城的高铁。
他换回手机卡,果然短信和电话轰炸而来,大部分都是小周打来的,其中还夹杂着一条国泰集团发送给她的信息。
面试笔试都是第一名,明天去体检,通过了就可以你正式入职了。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只是要尽快去封氏,尽快解决完问题,不然影响新工作。
这阵子坐在高铁上,苏晚才有时间冷静下来去思考她的优盘怎么就成为了泄露公司机密的作案工具。
她打电话给小周,调出的视频里有记录,有三个到过苏晚的办公桌前,一个是小周,一个是销售部文员,还有财务总监杨婉清。
因为角度的问题,只能看到三个人的背面,正面是看不清他们的手上有没有东西,或者具体对着苏晚的电脑做了什么的。
销售部文员一般在那个时间打印报告拿给销售部总监,这是每天的固定流程,她要是想在优盘上做点小动作,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杨婉清,如果是她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苏晚和小周打完电话,高铁就到站了,她顺着人群走到出站口,两个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朝她走来,在她的手腕上铐上了手铐。
“苏晚是吧,你涉嫌出卖公司机密,构成商业欺诈犯罪,现在跟我们回警局做调查。”
苏晚看着冷冰冰的手铐,小脸倏地惨白。
“是谁报警的?”
“封氏集团封总。”
苏晚的心凉了一片,没想到他这样绝情,转念又想,昨晚两个人走到了决裂这一步,他凭什么还要顾及她的感受。
她被两个工作人员架着往车站外走,过往的旅客纷纷朝她投来鄙夷的目光,苏晚神色恍惚,像是在做梦一样,双腿沉重得忘记了怎么走路,脑海里只想着这次如果留下污点,那儿子今后可怎么办?
苏晚几乎是被连拉带拖得上了警车,怎么被带进审讯室都不记得了。
对面的工作人员一直在问她问题,她无论怎样辩解对方都不听,只是像走流程一样问完问题后朝她递来一张认罪书。
“签字。”
“我不认,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封先生有交代了,今天这字,你必须签。”
苏晚大脑一片空白,所以说,无论她认不认,这个罪名就必须要认,哪怕是冤假错案,他封景深也要置她于死地了?
“别啰嗦了小姐,我们时间很宝贵。”其中一个男人抓起她的手,指尖蘸了下印泥,在认罪书的签字栏上按下了手印。
“带走!”
两个工作人员一边一个架着苏晚站起身,往看守所里带。
“我要打电话,我有给家属打电话的权利!你们侵害了我的人身权利,我要申请法律援助!”
苏晚大声怒叱,极力为自己的的自由做最后的挣扎。
“你只能给封总一个人打电话。或许求求他,他能网开一面放过你。”
苏晚安静下来,毫无波澜的面容写满绝望。
她见识过那男人有多冷血,他现在是铁了心的要把她往监狱里送,还能和他说什么?再求就是自取其辱了。
苏晚被关进一个黑色的小屋子,这里潮湿阴暗,只有一张生了锈的铁床,尿壶和小凳子。
从夜壶里散发出来的气味叫她难以忍受,一股酸水涌出来,她忍不住吐出来,这种感觉难受极了,她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
“来人啊,我生病了,我要出去!”
“你怎么了?”
“我有很严重的胃病,如果现在不去医院治疗,后果你很严重。”
看守人员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看了眼地上,嫌弃地捂住口鼻。
“这是你吐的?”
苏晚隔着铁栅栏看着男人,哀求道:“求求你,让我出去,不然我会死在这里的。”
那大汉把手里的棍子猛地敲击在铁栅栏上,苏晚吓得一个激灵,浑身打颤。
“捡起来,吃了!再吐在地上就把夜壶里的倒你嘴里!”
苏晚苦不堪言,转回身坐在冰冷的小床上,身体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她的小腹坠胀,感觉身下有液体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