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十几只青灰色的大耗子沿着墙根一路狂奔,在李甜甜惊骇的注视下,耗子们钻进了高宝莲家的院子,消失不见了。
奶团子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真的要闹鼠灾了!~”
这可不是啥好兆头。
顾清恒在县城逛游一上午,临近午饭时分才回来。
他足足买了一马车东西,甚至还有两样大件,分别是一张八仙桌和四把黄花梨太师椅。
这两样东西一看就是精工打磨出来的,不管是样式还是花纹,都极其奢华,非常漂亮。
李万全见了,气得不行,“哎呀,顾公子,你买这玩意干啥啊,家里又不是没桌子!~”
“大伯,这桌椅是送给甜甜妹妹的!”
顾清恒抿嘴笑了笑,“我看甜甜那屋空荡荡的,很单调,便想着用桌椅装饰一下,女儿家的闺房,不能太寒酸!”
一旁的顾清鸢:“......”
清恒哥哥,从小到大,你也没说给我买过桌椅板凳啥的。
难道你是想巴结李郡主,才这么殷勤客套的吗?
对,一定是这样的。
“顾公子,实不相瞒,我家八宝就是木匠,这些家具他都能做!~”李万全无奈极了。
“大伯,买都买了,总不能退回去吧,来,您搭把手,帮我把东西抬进去哈!”
顾清恒说着,便绾起袖子,招呼来福一提抬桌子。
后院,李八宝跟秦湘儿坐在小马扎上,一起钓鱼。
二人一天的活动日程都安排的满满的,早起去山坡上挖婆婆丁,虽然没有,但散心是最关键的。
午饭前到鱼塘边钓鱼,吃完饭都各自眯一会儿,下午便开始刻木雕。
就连睡觉前也不闲着,李八宝要给湘儿读话本子听。
正如秦刺史所说,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相见恨晚,总有说不完的话。
就是不知婚后还有没有这股热乎劲儿。
“八宝,你们家人对顾掌柜真好啊,听说他是你们家流落在外的五小子,有这回事吗?”
秦湘儿突然问道。
李八宝怔了怔神,“我也不太清楚,爹娘很少提这件事!~”
“八宝,你将来想不想去府城生活?”
“去府城干啥,那么老远,我还咋照顾爹娘和妹妹啊?”李八宝不太愿意。
秦湘儿一听,白了他一眼,“你有那么多兄弟,他们会帮你照顾爹娘的。况且你妹妹以后要嫁人,自有她相公照料她,轮不到你来操心!~”
“那也不行,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呢。”李八宝摇摇头。
秦湘儿:“......”
真是跟木头,难怪他适合做木匠。
奶团子见顾哥哥给她买了套桌椅,忙上前摸了摸,“哇,手感真好呀!”
黄花梨的木头自带一种幽香气息,仿佛茉莉花和菊花的混合体,甚是好闻。
顾清恒莞尔一笑,“还给你买了几件小衣裳,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等会儿你试一下哈!~”
县城的绸缎铺子货物有限,做出来的衣裙也很古板,跟他的绸缎庄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谢谢顾哥哥。”奶团子眉眼弯弯,脸上乐成了一朵花。
顾清鸢见了,气得咬牙切齿,直接把顾清恒拽了出来,“清恒哥,我管你要几两银子你不给,却给她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你到底啥意思嘛?是不是一看人家是郡主,就想巴结人家?”
“清鸢,你胡闹什么?”
顾清恒眉头紧锁,阴沉着脸,“我给你钱,你也是胡乱挥霍,从没用到正地方!~”
“那给李郡主买桌椅板凳,就用到正地方了?”
“你我都暂住在人家,送一两样礼物怎么了?”
“你这礼物也忒贵重了,那套桌椅没有百两银子都下不来,清恒哥哥可真大方,哼。”
“不想待久趁早回家去,我又没求着你来!~”
顾清恒心烦意乱,又把顾清鸢往旁边拽了拽,沉声问道:“清鸢,我问你,那封信上到了写了什么,你只要如实告诉我,我便不生你的气。”
他早上派来福出去转悠一圈,想打听打听家人的事情。
可来福从村头跑到村尾,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顾清恒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那封烧了一半的书信上面。
顾清鸢眨了眨美眸,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上面写着啥!~”
“你怎会不知道,那封信明明是你烧毁的,若心里没鬼,你为何要烧它?”顾清恒怒声质问。
“我、我......”
“哎哟,顾公子,你咋跑到这儿来了,快进屋吧,牛蹄筋做好了!”李万全笑呵呵地走过来。
顾清恒松开妹妹,朝李万全点点头,“好,马上就去!~”
转身前,他警告顾清鸢,“你不告诉我也可以,我自己会调查清楚的,到那时可别怪我翻脸。”
“清恒哥,我......”顾清鸢一脸为难。
爹娘对清恒哥那么好,他为啥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这乡下穷困潦倒,埋了吧汰的,到底哪里好啊?
里屋。
李万全听完老婆子的讲述,差点没气晕过去,“这个二宝,连裤腰带都解不开,他还能干点啥?”
“你也不能都怪他,咱闺女说了,扒人家裤子有失体统,还不如直接问顾公子呢!~”
“说的也是,可万一他不肯说咋整?”李万全挠了挠脸,“况且,这种事我哪问的出口啊。”
“顾公子是男孩子,这种事儿就得你去问。”
“我试试看吧。”
牛蹄筋是赵葵花亲手做的,里面掺了蒜末和香菜,筋头巴脑之类的也煮得很烂糊。
这道菜最适合下酒了,奈何顾清恒昨天宿醉,现在打嗝还一股酒味呢,便没喝。
“闺女,你顾哥哥给你买了套桌椅,你谢人家了吗?”刘淑贤没话找话。
李甜甜还在想鼠灾的事情,被老娘一问,忙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娘亲,谢过啦!~”
刘淑贤颔首,又瞟了老头子一眼,示意他可以问了。
李万全端起酒碗,滋溜呷了一口,酝酿良久情绪,却不知道咋开口。
一旁的金挂机如临大敌,他一眼便看出这二老想问少爷疤痕的事情,心里紧张极了。
片刻后,李万全才站起身,看着顾清恒,“顾、顾公子,你、屁股、屁股是两瓣的吧?”
顾清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