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家躬身一礼,笑着道:“小郡主,这些饭菜都是您最爱吃的,尤其是这汤,里面加了杏仁、蒲公英和菠菜,您这两日顿顿都吃大鱼大肉,难免会上火,所以这汤有清热解毒之功效!~”
李甜甜闻言,看了眼铜盆里绿油油的汤,抿嘴一笑,“高管家费心了!”
“哎哟,小郡主言重了,只要您开开心心的,奴才睡觉都能笑醒呐!”高管家一脸狗腿。
卓萧然瞥了他一眼,“郡主正在用膳,你且下去吧!”
得叭个没完没了,真影响食欲。
“是,奴才告退!~”
高管家走后,东方白看向奶团子,“甜甜,明日去驼岭山,让我陪你一块去吧。出城后变数太多,我怕你被贼人盯上!”
“甜甜出城游玩,什么时候轮到你作陪了!”卓萧然梗着脖子,“明日东方公子就老老实实待在郡主府,那都不准去!”
“卓公子,恕我直言,我想去哪里是我的事情,旁人无权干涉!~”东方白皱了皱眉。
“怎么,你这是想死缠烂打了?”卓萧然怒声质问。
东方白淡淡一笑,“怎敢死缠烂打,不过是想保护好我妹妹罢了!”
“哼,荒唐至极,甜甜何时成你妹妹了?”卓萧然站起身。
李甜甜:“......”
又开始了。
早知这样,就不该带他们两个出来。
用过午膳,奶团子突然有些困倦,便去主屋卧房眯了一觉,临近天黑时分,她才回到郡主府。
清水县,吴记医馆。
李六宝今日出诊,前来看病的患者数不胜数,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自从接手这家医馆以来,李六宝认真对待每一位病人,甭管是头疼脑热,还是疑难杂症,亦或多年的痼病,他都用心看待,从不敷衍。
上了年纪下不来炕的患者,李六宝便背着药箱子登门问诊。
遇到有困难的家庭,他便免去诊费和汤药的钱,自当是行善积德了。
所以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吴记医馆一跃成为清水县最有名气、最让百姓值得信赖的医馆。
“李大夫,我每天晚上睡觉,脑袋都一阵阵迷糊,天旋地转的,心脏也特别不舒服,必须坐起来缓一缓才行,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
一名年轻的小媳妇坐在李六宝面前,面色有些发白。
李六宝淡淡道:“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舌苔!~”
“啊!”小媳妇深处舌头。
色泽发暗,中间遍布着裂纹,整条舌头上都长满了橘黄色的舌苔。
这是体内湿气过重、心脾两虚的症状。
“头晕多久了?”李六宝掐住她的脉搏,问道。
“自打我死了男人就这样了!”小媳妇表情似有些委屈。
李六宝怔了怔神,没有追问下去,松开脉搏后便开了一味药方。
党参,白术,炙黄芪,酸枣仁,当归,龙眼肉,茯苓。
“这个方子有益气健脾,养血安神的功效,一天喝两次,饭后服用,坚持用半个月便可痊愈了!~”
“李大夫,我真的没得绝症吗?”小媳妇接过方子。
李六宝笑着摇头,“放心,无大碍的。来,下一位患者!”
小媳妇却不肯走,她往李六宝面前凑了凑,媚笑道:“李大夫,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你让我干啥都行,嘻嘻!~”
李六宝:“......”
这女人,好像有点不太正经呢。
若被春云看见,一准得误会。
“看病救人是我的职责,夫人去那边抓药吧,下一位!”李六宝蹙紧眉头。
“李大夫,我姓范,叫范美丽,家就住在南街把头的第二家,你抽空去我家喝茶呗!~”范美丽语笑嫣然。
李六宝烦不胜烦,给小赫递了个眼神。
正在抓药的小赫连忙跑过来,拿起药方,“这位夫人,我带您去抓药吧,这边请!”
范美丽冷哼一声,怨怪李六宝不懂情调,抓完药后便悻悻离开了。
“李大夫!”小赫凑过来,“您没事吧?”
“无妨!”李六宝擦了擦汗。
“那个范美丽可是出了名的骚狐狸,您一定要离她远点,万一被纠缠上,春云嫂子会误会的!~”小赫好心劝道。
李六宝横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三心二意、沾花惹草的人吗?去去去,干活去!”
“好咧!”
小赫刚走,医馆外便走进来一名男子。
他头戴员外帽,穿着一身深蓝色缎面长袍,腰间挂着一块碧绿的翡翠。
李六宝正研究一味药方,没有抬头,“患了何病,把手伸出来!~”
“李大夫是吧,听闻你医术精湛,妙手回春,你帮我摸摸脉,如果能清楚的说出我的病症,我必有重赏!”男子笑着道。
李六宝闻言,抬起眸子,当男人的五官清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刹那,李六宝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
不为别的,只因面前的男子跟自家爹爹长得一模一样,眉眼、鼻子、耳朵和嘴,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唯一不同的是,此人要比爹爹年轻一些,气色也很不错。
面带富贵之相,身材也更加圆润。
“哦?李大夫为何这样盯着我看?”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诧异。
李六宝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忙问,“敢问先生来自哪里,家住何处,姓甚名谁啊?”
不打听清楚,他回去后就没法跟爹娘说了。
上次就听妹妹提过一嘴,称在县城碰到一个跟爹爹长得很像的男人,只可惜没问清对方的身份。
如今此人主动找上门来,李六宝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
男子苦笑一声,“李大夫,你给人看病,都打探得这么清楚吗?”
“不好意思哈!”李六宝微微一笑,“我这人有个习惯,给患者看病时,就喜欢问清姓名和住处,以后若有什么病疾,我也好登门去问诊了,希望先生不要误会!~”
“好好好。”男子加深了笑容,“你可要记住咯,我叫周得福,家住在东平城周府,这下总可以了吧?”
李六宝在心里默念即便他的名字,牢牢记住了。
“好,周先生,恕我冒昧,再多问一句,您是不是有一个兄弟,跟您长得......”
“周老爷,咱们该走了!”
不等李六宝把话说完,一名车夫打扮的男子便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