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义淳之所以那么着急,是因为知道黎九阴是什么人,所以也猜到了苏星宇的身份。
但骆祥南却不同,现在只是听说儿子住院了而已。
在他看来,儿子之所以晕倒,那都是被苏星宇给气的。
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得知爱人被别的男人非礼,还能心平气和。
而云舒之所以失联,很可能也是因为突然遭遇这事儿暂时受了打击罢了。
正因如此,对段义淳的话,骆祥南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不止如此,他更没有要把秘书叫回来的意思。
“你给我等着!”
到底还是担心儿子,骆祥南扔下句狠话,便打算离开。
见状,段义淳急得不行,但又没有理由强行留人。
至于苏星宇,自然也没有多留的意思,背着小手,径直离开。
段义淳张嘴想劝,但话到嘴边便被强行咽下。
等两人都离开之后,他才迅速把保安和秘书都叫了过来。
“给我查,务必找到仁杰的下落!”
严肃下了命令,他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滴答,滴答,时间流逝。
很快就已经来到夜深,苏星宇躺在旅馆的床上,睡得正香。
咚咚咚,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将他从睡梦中蛮横拽醒。
揉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拖着步子拉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外面满脸苍白的人影。
经过几个小时的寻找,段义淳终于找到了自家儿子。
只不过段仁杰早已没有了意识,送到医院,医生也只束手无策。
同时被找到的,还有段仁杰的手机。
手机上还留有其与云舒日常调/情的聊天记录,以及一些通话录音。
至于段仁杰为什么要专门录音,没人在乎理由。
但有了这些,足以证明云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在儿子的性命和公司利益面前,段义淳在好一阵纠结和犹豫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所以,他把东西都拿给了骆祥南。
只可惜,骆祥南除了恼羞成怒之外,并没有如他预料的一样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无奈之下,段义淳只能独自找来旅馆,准备再争取一下。
“小友,哦不,苏大师,我求你救救仁杰吧!”都没进门,他就深深地弯下了腰。
“给我一个非救他不可的理由!”抱着胳膊,苏星宇倚着门框,语气冷漠。
如果只有在段氏集团大楼门口的那点冲突,他完全不会在意。
但算上餐厅的事儿,那货已是一个处心积虑想对付他的敌人。
他实在找不到理由,为什么要去救一个敌人!
段义淳脸色一滞,咬着嘴唇,闷着头,许久才道:“我愿拿出集团百分之三的股权!”
生意人,考虑问题角度就是不太一样。
可惜,他低估了苏星宇。
作为一个修炼者,苏星宇素来对钱财没那么强烈的渴望。
不然以他的本事儿,随便拉张幡子,这会儿只怕都已经身家上亿了。
“呵,说完了吗?”苏星宇打个呵欠,作势就要关门。
段义淳赶紧抵着门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是我错了!”说出这话,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但看着他,苏星宇却没有半点同情,更没有半点怜悯。
从这货在集团楼下的敷衍了事,再到办公室特意把段仁杰找来装模作样地吩咐其安排什么招待,这一切都让苏星宇极为不爽。
表面上似乎合情合理,甚至表现得对他十足重视。
可段仁杰是什么脾气,当老爸的能不知道?
说白了,段义淳会有这样的安排,就是在故意恶心他呢!
而到现在姓段的也没敢提晴云寨,提乌布老爷子半句,就是最好的证据。
“地板凉,段董可千万注意身体。”
冷冷抬眼,苏星宇拍拍嘴巴,利落回头,别说扶人了,连多瞧半眼都没有。
段义淳脸色急黯,一把抓住了他的袖管。
“只要仁杰的情况好转,我立刻带你进山!”
“你是在威胁我吗?”苏星宇漠然回头,脸色陡寒。
“不,不敢。”段义淳立刻摇头。
苏星宇冷哼,冷冷道:“看在黎老的面子上,我可以出手,不过……”
“您吩咐!”段义淳急忙道。
苏星宇露出一抹邪恶笑容,阴森道:“人醒了,给我去河边桥洞下住一周。”
“……”段义淳狠狠一愣。
苏星宇却兀自补充道:“期间,不能打电话,不能带钱包,不能离开天桥百米,而你也不能派任何人去接触他!”
“这……”咕噜,段义淳终于变了脸色。
“有困难?”苏星宇眼睛微眯。
“没,没有。”
“那就好。”咧嘴一笑,苏星宇回屋收拾了一下,“带路!”
惠诚医院,是全省最先进,也最贵的私立医院。
苏星宇被带去的是贵宾层。
除了段仁杰,骆涛也住在这里。
看他出现,骆祥南当即拧住了眉头,噔噔噔,堵了上来。
“你还有脸来这儿!”说着,还一副要招呼保安撵人的架势。
“这儿可不是你家茶园!”段义淳冷着脸上前阻拦。
现在两家人几乎算是撕破了脸皮,他当然也没给姓骆的什么好脸。
“段义淳,你非要和我对着干了?没了我,就怕你骆氏撑不过这个春天!”
骆祥南脸上一黑,嘴角一撇,森冷道。
“是你在和我对着干!”段义淳黑着脸,抬手把人一掀,“别挡道!”
说完,他没再搭理姓骆的,恭敬地和苏星宇道:“苏大师,我家仁杰就全仗你了!”
闻言,骆祥南愣了愣,但马上就夸张地笑出了声。
“靠他?哈哈……”笑声一顿,他又讥诮道,“段义淳,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随你怎么说!”段义淳懒得搭理。
但骆祥南却不依不饶,干脆转向苏星宇道:“不止是个混账流/氓,骗人竟也有一套!”
“废话说完了吗?”苏星宇不耐蹙眉。
“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骆祥南一声冷哼,说完还对着保镖把手一招,“都录下来,这可都是证据,以后一定用得着!”
言落,这货自个儿先掏出了手机,挑衅道:“来,说说,这个病你要怎么治!”
他抵得很近,那模样似乎是恨不得把手机也塞进苏星宇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