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函有些意外,这个苏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蛮横无理,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野蛮人!”
她来之前调查过苏晚,可侦探反馈过来的信息少之又少,除了有个儿子和母亲外,她的历史像是被人故意隐藏了一样,她甚至不知道苏晚在入职封氏前的生活行为轨迹。
“赵女士不必这样关注我,也不需要特意调查,因为我比你还更想清楚自己的身世。”
苏晚说这话时,眸光暗了暗。
赵函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晚,实在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无论怎样,我现在警告你,离开景深,不准再破坏他和婉清的感情了。”
苏晚沉默片刻,坦诚道:“如果赵女士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我离开封景深,我会感激你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家景深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了?”
“确实是这样。”苏晚坦诚道:“我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而杨婉清没有生育能力,我自然就成了他们的生育工具,所以赵女士,你没必要对我严防死守,如果我想抢,这五年里有的是机会,直到现在,我也很清醒地看清了自己的位置。”
“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赵函勾了勾唇,对苏晚的敌意减轻了些,“代孕工具?你能为封家生孩子,依照你的身份地位,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苏晚没说话,低垂着眼眸,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起来。
“景深和婉清已经订婚了,你肚子里的这个,如果生得下来,那只能是婉清做他的母亲,这一点,你也想清楚了?”
苏晚喝咖啡的动作僵了一下,盯着咖啡杯里自己的投影,目光带着迟疑。
她想不清楚,只是心里还有点期待,这个期待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这样,如果你生下的是男孩,金海岸和一个亿,都是你的,如果是女孩,减半。无论男女,你今后都不准出现在孩子的生活里,我要你彻底消失。”
赵函也是个干净利落的人,能挤走封景深的亲生母亲,成功上位当家主母的位置,一定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苏晚忽的想起一个人,杨宴修,杨婉清的哥哥。
他说要和她做笔交易,也劝她离开封景深,成全他妹妹的感情。
想到这里,苏晚不禁自嘲,自己是有多不受欢迎啊,那么多人盼着她离开,仿佛她是个犯了滔天罪行的恶人。
“想要我消失的人,不止赵女士你一个。”
“嫌少了?”
“不是钱的事情。”苏晚给了赵函一个歉意的微笑,“时间到了赵女士,我还有事情。”
苏晚起身,觉得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她看到路边缓缓停放的汽车,陆野来了。
男人看到从车上下来,迈着大步走进了咖啡馆里。
苏晚整理好包包,陆野神色冷峻地走到她身边,握住了苏晚的手,看向赵函。
苏晚看见,陆野和赵函两个人在对视时,神情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你对她说了什么?”
陆野冷冷地质问赵函,赵函愣住了,张了张嘴:“你和苏晚是什么关系?”
“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她说了过分的话?”
赵函的眼睛有些漂移,最后落在陆野抓着苏晚的那只手,“不要和她走太近,她是封景深的情妇。”
陆野看着赵函,一脸的怒气:“女士,我不允许你用这种侮辱人的词汇形容我的女朋友。”
赵函震惊不已,惊讶程度不亚于她得知苏晚怀了封景深的孩子这件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赵函站起身,忽然靠近两个人,拽着陆野拉苏晚的手,试图将两个人分开。
陆野径直将苏晚护在身后,挡住了赵函的情绪失控。
陆野看着赵函,面无表情地重复道:“苏晚,她是我的女朋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赵函此刻的情绪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她目眦欲裂看着苏晚,端起桌上的咖啡,朝着陆野和苏晚泼过去。
“混账东西!”
陆野转过身,紧张地查看苏晚:“有没有受伤?”
苏晚惊魂未定,担忧地看了眼陆野。
她想搞清楚,赵函和陆野的关系。
陆野抽出纸巾,替苏晚擦了擦身上的咖啡渍:“我们走吧。”
说着,陆野拉着苏晚往外面走。
赵函紧跟其后,她追出了咖啡馆,指着陆野怒道:“陆野,你如果真的和苏晚是那种关系,那就永远不要认我这个母亲!”
苏晚被陆野推进了车上,她坐在副驾驶,听到了赵函说的那句话,愣住了。
陆野打开车门,上车前看了眼气急败坏的赵函,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扫了眼她,而后坐进了车里。
苏晚侧眸看向陆野,男人的手把着方向盘,他盯着后视镜看了一会儿,才启动了汽车离开。
“所以,赵函是你的母亲,那你和封景深……”
陆野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我被抛弃的那一天,我的母亲就死了。”
苏晚终于想通了很多事情,难怪陆野和封景深互相讨厌彼此,将对方视为仇人。
“我希望你可以离他们远一点。”陆野有些无力地说道:“他们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伤害,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带你离开。”
“离开……”苏晚呢喃着,“离开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至少你不用被卷进这样复杂的漩涡里。”陆野继续劝说苏晚,“也许换一个环境,你和苏淮会过得比现在开心。”
“可是我……”苏晚摸了摸小腹,“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走不掉的。”
“苏晚,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陆野有些气,“你不是不能离开,你只是不想而已。”
陆野恨铁不成钢:“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封景深了吧?”
苏晚想了想,彻底了否定了陆野的问题。
“怎么可能。”
陆野似乎舒了口气:“那就好,苏晚你记着,你和封景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只是迫不得已屈从他,但都是暂时的,你如果哪天想通了,我会带你远走高飞。”
他信誓旦旦的:“让我做你的退路。”
苏晚侧过身来面对陆野,郑重其事道:“陆先生,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态度感到困惑,在对你完全信任前,我有些事情想搞清楚。”
陆野瞥了眼苏晚:“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