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安静地站在门口,不确定外面的人是谁。
这是封景深的私人住宅,如果没有他的允许是不能随便进入的,苏晚猜不出来那人是谁。
外面响起一阵声响,门口响起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苏晚往后退了一步,看清楚来人是杨婉清,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杨婉清抱着手臂,目光在苏晚的身上扫视一圈,面容浮现一层蔑视。
“听阿深说,你怀孕了?”
苏晚站在原地,面色泛着苍白,她掀眸看着杨婉清,勾唇冷笑:“你恐怕不是听封景深说,而是看了他的手机吧?”
杨婉清眸光微怔,讥笑说道:“你还挺狡猾的,竟然猜得出是我看了阿深的手机。”
苏晚扯了扯唇角:“既然你知道了,那来这一趟的目的是什么?”
“来看看我和阿深的孩子。”杨婉清的目光落在苏晚的小腹上,面容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们的孩子?”
“阿深没有告诉你吗?”杨婉清一副轻蔑神情,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着苏晚,“我没办法怀孕,就只能找个子宫代替我生了。”
苏晚的眸色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原来前段时间封景深和杨婉清去加国并不是怀孕了,而是给杨婉清看病的。
只是封景深想让她代孕这件事,是她始料未及的。
这是封景深的想法吗?他是多久有这个念头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阿深的关系了,你觉得你是他的情妇,可是在我们眼里,你只不过是个帮我们生孩子的工具人,你现在呢,就在这里好好养胎,我和阿深都盼望着这个孩子的出生,你放心,到时候少不了给你的补偿的……”
“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给你们?”苏晚打断了杨婉清,态度坚决道,“你们别想打我的主意,我已经决定做掉这个孩子了。”
“做掉?”杨婉清惊讶,她本以为苏晚会借着这个孩子和封景深做捆绑,现在说要打掉,难不成是在放烟雾弹?
“你再说一遍,你要打掉这个孩子?你和封景深的孩子?”
“对,所以你没必要来和我说这些。”苏晚转身收拾好包,趁着门开了,走出了卧室。
想到了什么,她在门口站定,转身看着杨婉清说道:“我先走了,麻烦你帮我转告封景深,尽快把分手费打到我的银行卡,对了,这栋别墅,也是我的,请你以后不要随便进入了。”
杨婉清愣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苏晚离开的背影,越发觉得捉摸不透。
她下了楼,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封景深就回来了,后面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男人,这是封景深的多年好友,身在医学世家,和封景深一样的年纪,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散发迷人的光,像个妖孽。
“你怎么来了?”
封景深看见杨婉清,不禁皱了皱眉。
“我这里有个紧急投资项目需要你签字。”
“我是问,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是封景深的私人领域,如果没有他的密码外人无法擅自出入。
“是谢沉用备用钥匙帮我开的,他联系我到你,我这边又很紧急所以就破例放我进来了。”
“你可以等我明天早上去公司再办。”
“可是明天一早就要给乙方,来不及……”
“够了,别说了。”
封景深冷声打断,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杨婉清委屈地眼睛湿润,蒙上一层泪水,在一旁的霍恕眯了眯眼睛,感受到了气氛里的尴尬,男人背着药箱往楼上走。
“大哥,你说的孕妇在哪个房间?”
“上楼,左手第二个主卧室。”
封景深径直绕开杨婉清,跟着霍恕往楼上走。
杨婉清回头看着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淡声说道:
“苏晚走了,她要打掉孩子。”
封景深身躯一震,回头看着杨婉清,神色覆上一层愠色。
“卧室的房门是反锁的,她怎么走的?”
杨婉清对上男人鹰隼般的冷眸,忙垂下眼眸回避开他的质问。
封景深气得不轻,走到杨婉清面前:“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杨婉清咬了咬唇,眼泪从眼眶里扑簌簌落下,“阿深,你就这样维护她吗?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却要我在一个怀了你的孩子的第三者面前这样卑微,阿深,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吗?”
封景深冷眼瞥过杨婉清,没有说话,迈步往外面走。
杨婉清闭上眼眸,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和这个男人订婚了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得不到他的心……
在一旁的霍恕见状,递来一张纸巾,神色散漫道:
“我大哥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大嫂你别哭,但是我虽然没有见过苏晚,可那女人在我哥心里的位置确实不一样,毕竟这五年陪着我哥打江山的是她,所以大嫂……”
霍恕刻意停顿了下,意味深长道:“感情这种东西,勉强不来的……”
杨婉清听出了霍恕的言外之意。
苏晚一直陪着封景深,所以他们才应该是一对,而她这个未婚妻,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
杨婉清吸了吸鼻子,侧眸看向霍恕:
“你可不要忘记了,当初是谁豁出性命救的他。”
“是你,是你……”
霍恕摆摆手,一副怕了你的表情,他生性散漫自由,最讨厌这种被道德束缚的感觉。
不像大哥,身上的道德感和责任太重,不然早就没有这女人什么事情了。
“大嫂,我还要去和大哥一起找苏晚,人家毕竟是孕妇,就先走了啊。”
霍恕才不顾及杨婉清那尴尬的黑脸,背着药箱大步走出了别墅。
封景深把车开出来了,停在边上等霍恕出来,男人两指夹着烟,搭在车窗上,青白色烟雾氤氲了他立体的脸庞,显得很冷傲。
霍恕打开副驾驶座位的车门,一边拢着药箱带子坐下,一边侧眸看向封景深。
“大哥,现在去哪里?”
“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不是找苏晚。”
封景深神色冷峻,阴沉至极,手把着方向盘,一脚猛踩油门:“那该死的女人准备打掉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