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反手锁了书房门,走到燕鸿笙对面。恭敬的问:“爷,怎么回事?”
燕鸿笙咬牙,质问道:“徐馨的疯病究竟是怎么好的?”
左岸面露愧色道:“爷,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
“怎么回事?”
“最近几天,去精神病医院探望徐馨的人除了周宴礼就是徐母和夫人。周宴礼被我们的人盯得紧紧的,没有作案动机。夫人只会相信徐馨是真病,她压根就不会想到停了徐馨的药。而徐母行动不便。所以我就放松了警惕。谁知道徐母,她竟然背着我们换了徐馨的药。”
“你怎知是她?”
“她最近行为矛盾,以前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如今却要亲力亲为的伺候徐馨的饮食。我才知道她有独立外出的能力。爷,是我的错。给你惹麻烦了,你惩罚我吧?”
燕鸿笙俊脸阴沉:“惩罚你也没用。徐馨在我面前如此得瑟,想必是已经把我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了。如今我们激怒了她,就怕她狗急跳墙公布出我的秘密。所以这些天,我们不但不能激怒她,还得给她很多好处,让她体验到不能得罪我的好。”
左岸道:“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有……”燕鸿笙话锋一转。
“念笙去医院探望过霍囿光,已经打草惊蛇。霍家最怕霍囿光的事情被传出去,那只老狐狸一定会对念笙采取灭口措施的。你最近多安排几个保镖,暗中保护念笙。”
“好的。”
“去吧。”
燕鸿笙朝他挥挥手。
左岸出去后,燕鸿笙坐在椅子上,却是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他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你陪她这么久,好好的跟她做个告别吧。”
燕鸿笙浓郁的叹口气。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相册,上面的照片都是他和念笙的合影。
每张照片的背景墙上,都是一片鸢尾花。
他记得鸢尾花的花语:绝望的爱。
犹如他和念笙,从一开始都是没有结果的。
此刻。
念笙在花园里经营着她的农作物,这一季的农作物已经落幕,藤蔓开始枯萎。她要清理了它们,准备栽种第二季农作物。
徐母忽然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念笙,让妈妈帮你吧。”
念笙懵逼,她实在不明白徐母献殷勤的用意?
想了想,念笙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又想在我这里讨什么?”
徐母把轮椅推到菜地之间的狭窄道路上:“你何必挖苦妈妈?妈妈这把年纪,也活不了多久。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死前消融你姐妹二人的仇恨。妈妈走后,你姐妹两可要守望相助,相依为命。”
“谁稀罕跟她相依为命?”念笙觉得滑稽,“我只会和我家小笙相依为命。”
徐母眼神忽然哀怨下来。
她环顾四周,忽然低声道:“他陪不了你多久了。”
念笙身体一僵,脸上冷意横生:“你什么意思?你敢诅咒他?你如今的好生活全都是拜他恩赐,你如此不知好歹的话,我便只能将你送出去。”
徐母诡谲道:“念笙,你跟燕鸿笙生活了这么久,难道你从来没发现他的古怪?”
念笙拧眉,摸了摸徐母的额头:“没发烧啊。你说什么疯话?”
徐母把念笙的手拿下来,道:“念笙,你想想,燕鸿笙和周宴礼打架,为何周宴礼可以在彼得堡医院检查伤势,燕鸿笙却不敢?”
念笙神色僵滞。
“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母却点到为止:“我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以你的聪明,一定猜的到妈妈说的是什么。”
徐母说完就弯腰捡藤蔓。仿佛真是来劳作的。只可惜她那苍老的身躯压根就弯不下去。
楼上书房,燕鸿笙俯瞰着菜地。眼里堆砌着风霜。拳头也一点点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