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礼看她叫爸爸叫的如此自然,仿佛从前那个恨不得剥离徐家的女儿不是她一样,周宴礼的心莫名的提起来。
念笙一向单纯,她的情绪都会表现在脸上。
可现在的念笙,表面笑嘻嘻,心里却将你杀千刀。这种心口不一的人,最是可怕。
“念笙,伤害你的人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当初是我处心积虑的把你骗回家,是我哄着你给馨儿捐肾,也是我出尔反尔没有履行丈夫的义务,你恨我是应该的,你不该连累无辜。”
念笙邪魅一笑,那笑容却可怖瘆人至极:“周宴礼,你以为你逃的掉?放心,迟早会轮到你的。”
周宴礼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尽,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念笙,那个青春明媚,柔顺善良的女孩已然披着魔鬼的外皮,正对他得意的笑。
念笙走近他,用手轻轻的勾起他的领带,动作暧昧,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胆寒。
“周宴礼,你难道没发现,你的日子愈来愈不好过了吗?”
周宴礼方才如梦初醒,自从念笙回国后,他的坏运就接踵而来。原来他所有的不幸,皆是念笙在搞鬼。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念笙这般恨他。
“你就那么恨我?”
念笙轻飘飘道:“这个问题,你问过我很多次了。今天我就慎重的回答你:是,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
她和女儿都早夭,他怎么能寿终正寝?
周宴礼呆住:“徐莺,你可以恨我,可以报复我。可你不该把歪心思动在馨儿身上。”
念笙讽刺的望着他:“周宴礼,你就是一只纸老虎。不要只顾着说大话,真有本事就把她保护好。”
周宴礼信誓旦旦道:“你等着,我很快就会把你爸爸捞出去的。”
“凭你?”
周宴礼总觉得念笙到底是小瞧了他,他堂堂太子爷,去监狱里捞个人还不简单?何况徐父所触犯的,并不是什么大事。
念笙会心的笑了。
“我拭目以待。”
念笙说完,就扬长而去。
周宴礼看着她绝决的背影,对自己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他倒是有些困惑。
所谓的“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为何他却觉察不到念笙对她的一丝丝爱意?
周宴礼探望了徐父,不过短短一个月,徐父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脸上的皱纹如刀镌刻的痕迹,整个人变得苍老,颓靡。
竟好像一个迈入古稀之年的老头儿。
周宴礼看到徐父这般的模样,他对徐父竟然没有半点同情,唯一担心的就是徐馨:她如果看到徐父这个模样,她应该会难过伤心吧?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但是你必须告诉我整件事的经过。我需要听实话。”周宴礼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徐父老泪纵横:“宴礼,我真的没有强暴那个贡粒,是念笙故意栽赃陷害我。贡粒和她是一伙的。”
燕鸿笙还是第一次听闻徐父身上涉嫌强暴未遂罪,他惊恐的瞪大眼,再次刷新了对念笙的认知。“你可是她的亲爸。她竟然这般污蔑你?她毁了你,就不怕毁了她自己?”
徐父道:“我也劝说过她,若是我有政治污点,对她以及后来的孩子都会有影响。可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更不会生孩子。”
周宴礼惊恐的瞪大眼。
念笙对爱情的绝望,是他带给她的阴影啊。
他心情复杂极了。一边是憎恨念笙伤害柔弱的馨儿,一面又懊悔自己给念笙带来这么巨大的痛苦。
“那么燕鸿笙又是怎么回事?”
徐父激动道:“宴礼,我真正想要刺伤的人是念笙,是燕鸿笙扑过来救念笙,我才误伤了他。他们说我是蓄意杀害燕鸿笙,我不是的。”
周宴礼俊脸板结:“所以你蓄意杀人是真,只不过是杀错了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