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医生为徐莺做了全身检查,他虽然顾及周宴礼的赫赫地位,可是作为医生的职责道德,还是让他没忍住批评了病人家属。
“周先生,顾太太刚做了肾脏移植手术,现在伤口却再度感染。再皮实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周宴礼绷着脸:“我知道了。”
徐莺输液后,烧慢慢退了下去。
颓靡无力的眼神满满聚焦。只是,当她的目光扫到一旁的周宴礼时,就好像看到洪水猛兽般,全身瑟缩了下。
“你怎么在这里?”她的眼睛对他充满戒备,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周宴礼睁开惺忪的眼睛,懵懵的望着排斥他的徐莺。深黑的眼睛瞬间冷沉。
“我是你老公。你生病了,我不再你身边陪着你,你希望我去哪里?”
徐莺腾出另一只手偷偷的抓住床头柜上针筒,自卫意识明显。
周宴礼看着她那只不安分的手,俊脸漆黑。
“真不认识我了?”
徐莺巴巴的点头。
周宴礼把她那张无辜清纯的脸庞拉向自己,“那你好好看着我,务必记住你老公的长相。因为接下来的每一天,我们都要同处一个屋檐下。我不希望你每次看到我,都像得了阿兹海默症一样,需要重新认识我一遍。”
徐莺怯怯的问:“你说我们是夫妻?有证据吗?”
周宴礼很无语,从怀里掏出手机,把结婚证的照片递到徐莺面前:“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们是合法夫妻。”
徐莺便往边上挪了挪,排斥他的意图很明显。“证书可以伪造。”
周宴礼拿她竟有些头疼:“那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如果是夫妻,那证明的手段太多了。譬如……孩子?譬如钻戒?或者我们亲热的照片?”
周宴礼哑然。
这些能够证明他们是夫妻的证据,他竟然悲哀的发现,他一样也没有送给徐莺。
“徐莺,对不起,这些我以后都会给你的。”
徐莺怒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老公,我的老公怎么可能如此忽视我……”
这时候徐馨和徐父过来了。
徐馨坐在轮椅上,徐父推着她。徐父一进来,就对徐莺数落不停:“徐莺,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说你有病不好好待在医院,偷跑出去做什么?跑出去还害得宴礼到处找你,活该你伤口感染。简直让人不省心?”
徐莺一脸茫然的望着徐父,也许是徐父的数落让她生了反感,徐莺的逆鳞被激怒,她也没好气的回怼道:“这位大爷,你凭什么教训我?就连生我养我的爸妈都没有教训我,你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管教我?”
徐父哑在原地。
徐莺的话,对他冲击不小。他虽然是她的亲生父亲,可却是没有养过她。所以是没有资格管教她的?
“宴礼,她这是——”徐父好奇的望着周宴礼。
“她失忆了。”周宴礼硬邦邦道。
徐父石化当场。
“失忆?所以不认得我这个爸爸了?”他竟然有些怅然。
周宴礼悠悠的望着徐父,“她让催眠师刻意把你们——从她脑海里洗却掉。”
徐父呆怔。
从未有过的羞愧终于发芽,他脸色难堪的瞥了眼徐莺,幽怨的埋怨道:“小莺,你为什么要把爸爸给忘掉?我可是你的爸爸啊?”
本以为徐莺跟以前一样,徐父只要服个软,她就愧疚得不得了。
可是现在的徐莺,显然是涅槃重生的徐莺。她指着门口,对他们下逐客令:“你们都给我出去,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徐父觉得徐莺不给他面子,大为光火。他对徐莺可没有耐性,顿时暴跳如雷:“徐莺,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我可是你爸爸,爸爸好心好意来看你,你竟然让我出去?你怎么那么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