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得昏昏欲睡时,赵知行才听到外间有了响动,他猛地惊醒,撑着床榻坐起,低声问道,“怎么这么久?”
又窸窣轻响一阵,才见江晚缓步走近,背对着坐到他身侧,“感觉闷得慌,就在外头多坐了会儿。”
赵知行只探头看了一眼,便沉默着握紧她微凉的手,“当心着凉,热水一直备着,先去泡个澡吧。”
江晚扭头看向他,眼尾还带着不易察觉的薄红,“你不问问曹将军跟我说了什么?”
赵知行唇角微扬,似乎真的毫不在意,“总归不会害你,自然不必多问,去吧。”
看他嘴硬,江晚轻哼一声,抽回手去了盥室,过了许久才浑身水汽地出来。
赵知行很是殷勤地拿过帕子给她擦长发,还不住东拉西扯地跟她闲聊。
“这个力道如何?发尾似乎有些毛躁,得养养……”
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江晚依旧不为所动,赵知行不由轻咳一声,摸了摸半干的长发将帕子递给她,“你怎么不理人。”
“我不是一直在理你?”江晚似是没听懂,轻笑着接过帕子,起身放到桌上。
待她躺下,赵知行又厚着脸皮贴了过去,他也不多问,只抵在江晚后颈不住喊她名字,尾音上扬。
江晚被他细碎的声音扰得无法安睡,无奈伸手推开人,转身明知故问地轻笑着,“赵知行,你到底想干嘛?”
赵知行却依旧嘴硬,“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说着,凑过去想在她侧脸轻啄。
江晚抬手拦住,感觉掌心微软,一本正经地低声说道,“那就不要打扰我了,实在困乏的厉害。”
赵知行应下,看外头烛火还亮着不少,闷闷不乐地扯下榻边的挂饰抛飞出去。
江晚许久没睡个好觉,屋子一暗便再也撑不住了,纵是察觉到赵知行的灼灼目光,也只装作不知,合眼睡去。
赵知行盯着她眼下的青黑看了许久,才轻叹一声搂着她沉沉睡去。
夜色渐深。
寒风呼啸着卷起雪花,似乎是知晓风雪将停,在努力做最后的挣扎。
日子过得很快,掐指一算才知晓江晚已在广恒呆了三年,瞧着没什么物件,可收拾起来才发觉零碎东西很是不少。
墨竹揉着有些酸痛的肩颈,叮嘱夏花仔细理好册子,“册子对应的物件万万不能记错,搬动放置也切不可乱了顺序,重整事小,毁损才是大事。”
夏花点头应下,很是谨慎地拿起册子准备去再核对一次收拾好的箱笼,“我这几日少眠,回去也睡不着,我再对对,墨竹姐姐先回去歇着吧。”
墨竹坐到一旁的椅上,轻笑着说道,“无妨,你忙你的,左右我也睡不着,有哪里不懂我还能再教教你。”
夏花脆生生地应下,顺手给她倒了杯热茶,“有劳墨竹姐姐了。”
墨竹温和笑着,捧起茶盏看她勤快地走来走去核对。
夏花悟性不错,也下了不少功夫,如今做事虽还有几分稚嫩,却已经有模有样,整个人也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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