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赵知行虽然伤口崩裂,却没再发热,待重新包扎后,就搂着江晚歇下。
江晚也困倦的厉害,不多时就昏昏欲睡,猛然听到赵知行细微的声音。
“江晚,我做了一个梦。”
江晚随意应了声,闭着眼问道,“什么梦。”
久久听不到回答,她好奇地抬头看去,才发现赵知行不知何时已经睡着。
她盯着人看了阵,小心翼翼地拂过苍白侧脸,蹭了蹭人合眼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简单用了些吃食,赵知行轻声让江晚先回去,“我跟叶白说点事,过阵子就回来。”
如今她既已知晓,自然也不必继续住在这处简陋宅子,只是有些血腥事还是避开的好,免得惊着她。
江晚轻声让他别多操劳,披上披风跟着墨竹离开。
赵知行看二人出了院子,才沉声喊来叶白,“箫润生如何处理的?”
叶白低声说道,“萧公子说既已知晓幕后黑手,自然不必再审,便在日前将此次刺杀相关之人都斩首了。”
赵知行略一思索,低声嘱咐他让京城的那些人动动。
继续问道,“父皇那边可知道了?”
“您重伤和王妃难产是同一日,刘太医当日就已经给皇上去信了。”
赵知行沉声问道,“王妃难产?”
见叶白点头,赵知行揉了揉眉心,轻声吩咐他取来纸笔,简略写下一份家书让他发出去,“尽快,别让父皇担心。”
叶白应下,转身往外走去。
赵知行想到梦中江晚跟自己说过的话语,将叶白喊住,“等等。”
叶白回身,恭敬行礼。
赵知行轻咳一声,“先送我回去,信中还需附点东西。”
叶白应下,喊来亲卫将他抬起往对面宅子走去。
他回来的快,进内室的时候被叶白扶着缓步走进。
却见江晚正在桌边干呕,身侧的墨竹拿着一块饴糖准备喂她,旁边的桌上放着一个空碗,碗底还有一层薄薄的黑色液体。
江晚察觉他回来也顾不上搭理,兀自干呕的眼泪都出来,才取过墨竹手中的饴糖吃了进去,压下那令人反胃的苦涩。
察觉身前一片暗影,不等她抬头就察觉眼角的泪被温和擦去,“再去拿点味道重的吃食。”
江晚拉住他的手,轻笑着拒绝,“不必,没事了。”
赵知行轻叹,挥手让人离开,搭在她肩上搂着人往床上走去,“回头跟刘太医说一声,让他把味道调的轻些。”
江晚笑了笑,“这又不是做饭咸淡,还能调味,总归再喝两日就好,不必折腾。”
赵知行便不再多说,只倚在床头轻声说道,“两两呢?”
江晚唇角微扬,柔声跟他商量,“容嬷嬷带着,你想看看孩子,我让人抱来吧?”
赵知行轻咳一声,拉住她拒绝,“不必,我让叶白去一趟就是。”
见江晚好奇看来,他轻笑着说道,“我让叶白去把两两手脚拓印下来,给父皇送一份回去。”
江晚点头应下,旋即面上有些怪异,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赵知行察觉她的疑惑,唇角微扬,“我做了个梦。”
江晚漫不经心地点头,依旧思索着哪里不对,“你睡前就说过,做了什么梦?”
赵知行看她毫不在意,噙着笑凑近她在耳边小声说道,“我梦到你在一家华农生物上班。”
江晚身子一僵,旋即放松下来,轻笑着问道,“华农生物是什么意思?”
赵知行看她不认,捏起她的后颈跟她对视,“我都看到了,江晚,你很厉害。”
江晚微微拧眉,语气依旧疑惑,“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做梦魇着了。”
赵知行盯着她看了许久,都没发现丝毫破绽,心中不由开始打鼓,莫非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可那些东西自己从未见过,即便是做梦
,又怎么可能想象的那么详细,那么真实。
他顺着江晚白皙的颈间往下看去,梦里那处,有一颗嫣红的痣,可她身上是没有的。
江晚看他还盯着自己,不由忐忑,压下心虚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把梦和现实搞混了?”
话音未落,就察觉锁骨处隔着中衣戳上一根手指,嗓音低哑地问道,“这里以前有一颗痣,红色,很漂亮。”
江晚心头一颤,依旧咬死不认,笑着反问,“我这里有没有痣你还不清楚吗?”
有没有赵知行自然是清楚的,所以更加迷惑了起来,“我知道你没有,可梦中你这里确实有一颗红痣。”我亲过很多次。
赵知行犹豫着,这话到底没说出口,生怕她以为自己是借机轻薄。
江晚面不改色地轻笑,“那不就是,你自己都说是梦中,梦中之事哪里能作数,还值得你拿出来说。”
赵知行总觉得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便点头不再纠结,想着等日后再试探,“可能是我睡太久,脑子有些懵了。”
江晚隐晦笑了笑,柔声说道,“你一直在发热,如今刚醒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也是正常,过两日就好了。”
赵知行轻笑着揉了下眉心,松开她转移了话题,“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这是两两名字的来历吗?”
江晚看他不再纠结,不禁松了口气。
突然又听他说起两两的名字,眉眼间满是柔和,“是。”
赵知行唇角微扬,很是嘚瑟,“听闻这是曾经一位夫人写给她夫君的,后来他们确实相守百年,恩爱如初。”
江晚轻轻颔首,“我也听说过这个传闻。”
这首诗在后世已经无从考究,只能依着无名氏作,不想竟然在大盛的诗集中还有记载,令她很是惊喜。
赵知行按下高高扬起的唇角,认真说道,“我们自然要比他们更长久。”
江晚闻言,坐起身扫了眼他心口处,“你确定?”
看他面上满是尴尬,轻笑着继续说道,“若非周太医随身跟着,那毒一旦攻到心脉,你确定还能长相守?”
赵知行摸了摸鼻尖,低声说道,“此番是意外,没料到那守城将领竟然会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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